“菠萝松饼可以吗?”女招待微笑着提醒我。
“噢,帮帮忙,只要没有菠萝,什么样的松饼都可以。”我装出一脸苦笑。
这句话使得所有的女孩都笑了起来。我呷了一口咖啡,说:“很高兴你们今天能够来这里。”
“刚才,我顺便在总服务台那里问了一下,”伊莎贝尔朝我灿烂地笑了一下“想知道我的房间安排好了没有”
“我今天早上已经和达伦先生联系过了,”我说道“一切都安排好了,他们就等着把钥匙交给你。”
“好极了。”她双手合拢,脸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对此,我心领神会——很显然,我今天晚上会有约会,极为热烈的约会。
“这儿真美。”泰拉似乎没有听见我和伊莎贝尔之间的对话,她那双躲在黑色墨镜后的眼睛望着海天相接的远方。在她的脸上,一点儿表情也没有,偶尔地,微风吹动着她那头金褐色的秀发。
“吃过早饭,你可以再多留一会儿吗?”我决定进入正题了。
她那双藏在黑色墨镜后的眼睛转向了我,脸上仍旧是毫无表情“有事吗?”
“我想问清一些事。伊莎贝尔可能和你说过我约你们的原因。”
她的那双藏在黑色墨镜后的眼睛眯了起来“你昨天下午不是已经和达伦先生问清楚了吗?”
我点了点头“不过,他还会一次又一次地问你的,林赛先生也会再找你谈的。他们有他们的安排,我有我的安排。”
她马上反问道:“哦,那你的安排是什么样的,黑勒先生?”
坐在一旁的伊莎贝尔正在用手抚平被微风吹起的金发,听到这话,她的眉头微微地皱了一下,轻轻地碰了碰泰拉的手腕“别对内特这样,他是为了帮你。”
“伊莎贝尔说得很对。不过呢,我不是律师,只是一名侦探,我的职责是认真核对每一个可能提供事实的细节,这样,就能为律师的辩词提供可靠的证供。”
泰拉微微地转动了一下身子,声音依旧十分低沉,就和远处隐约可闻的海浪声一样。“可我还是不明白,这事是和汤米,还有妈妈有关”
就在昨天下午,她对达伦说过同样的话。
我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咖啡“要知道,这个案子从一开始,一直到最后为止,都和你有关系。泰拉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叫我内特或内森,你觉得怎么样?”
她什么也没说,那张椭圆形的脸紧紧地绷着,和那副黑色的墨镜一样深不可测。伊莎贝尔看上去有些不安。比翠丝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就像她刚才所说的,她只是一个随从。
泰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黑勒先生内特,我想你能理解我此刻的心情——我不想再次出庭作证,再一次当众讲我的遭遇。我想,你和达伦先生是不会要我这么做的。”
“呃——这恐怕不太可能,因为只有你出庭,才能让陪审团明白你丈夫为什么做了那样一件事。你是其中的关键人物。”
她微微向前靠了靠,那副黑色的墨镜突然显得有些阴气沉沉的。“难道阿拉莫纳案还不够吗?想想看,有多少妇女不向警察局报告她们被侵犯了,因为她们害怕可怖的社会舆论和法庭上的巨大压力。我正是觉得自己有责任站出来,就是为了保护其他的妇女”
伊莎贝尔又拍了拍她的手“你做得很对,泰拉。”
泰拉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不想其他的妇女再经历我所遭受的一切那些畜生在我看来,仅仅把那帮家伙关到监狱还远远不够——可现在连这一点都没办到,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我的调查也许能为你讨还公道。”
她猛地一下子抬起了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耸耸肩“我是说,如果我能够收集到足够的证据,那么,那些侵害你的人就可能会被关起来了。”
她发出了短促的笑声,那笑声里有几分嘲弄的味道“噢,好极了!刚刚结束,我又要再次出庭!我想知道,这样的一场噩梦什么时候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