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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第1页)

这时,几个便衣男人中的一个问道,“你说罗汉强奸了罗红云,还用其女儿威胁她,强制她进行非法活动。这段口供,你有没有切实的物证或者人证能够提供给警方?”

谷子也殷切地望着她,期待从她口中说出更重磅,更重要的线索出来,最好能把罗汉一击致死。谁知普莱并没有开口,而是她身边的女儿林琦缓缓地站了起来,一脸平静地说:“我就是物证。”

29(下)

罗红云明看着罗汉对待母亲和自己如此冷血,为什么不趁早逃离?

孩子没有选择权,也没有选择的能力,我们顺利成人后总是非常容易忽略这一点,仿佛已彻底忘了自己的孩提时候。

当我们被带到一个完全处于弱势的陌生环境中时,你所表达的所有意见和感受都会被忽视。这是伤害的第一步,夺去感受。

接下来你会意识到自己完全不重要,但你会疑惑这究竟是为什么,然后慢慢的你发现了不同,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相处的,你试图抗争,抗争失败,然后你就会变得沉默。这就是第二步,夺去你说话的权利。

他们会不断地告诉你,你不重要,你不属于“我们正常人”,这是我们的世界,你不能拥有和我们一样的东西,你是低贱的,你是物品,你无法拥有任何事物包括你自己。这是第三步,夺去你的尊严。

最后一步,你将被夺去作为一个“人”的所有特征,甚至生命权,你只觉得痛苦,却不知道痛苦来源于何处。慢慢地,你只会说几句话,吃饭,排泄,与后院的猪无异了。

父母糟蹋子女如此,男人啃食女人如此,强权压迫弱势如此,组织压榨个体亦是如此,就是这样的四步,让人不再作为人而存在,荒诞的事就这样不断上演,然后渐渐被人忘却。

而少女恰恰是最容易受伤的物种,她们总被教乖,以至于来自陌生人的伤害或许尚能直接反抗,倒是来自亲人的伤害,总是缺少勇气和名正言顺。

除非有一个普莱或者一个南山一直一直记着你,否则这个世界,就像你从没有来过。

罗红云也是想了很久很久,很多很多年,很多很多次,也只想通这其中的一点点内容。她的一生都在恐惧和自暴自弃里度过,直到认识南山,直到与普莱重逢。

2011年到2012年,是她最幸福的一段时间,南山做着自己梦想的工作,普莱在想办法带自己离开,她终于又找到了一点点,很小很小的那么一点点做人的感觉。

她从不敢想未来,可是普莱来了,那个代表着希望的普莱又出现了。这一定是老天的安排,老天睁眼了!

这个幻想很快被打破了,罗汉带来了女儿的消息。

这个女孩本不该出生,当时知道怀上了不能生下来的孩子,罗红云想尽了各种办法,砸肚子,吃药,甚至用衣架可孩子还是生了出来,她那么小,那么脆弱,那么无辜。罗汉一看没带把儿,直接用一条洗脸帕抱着就抱走了,原本要扔在水沟里,被修电器的林老头拦了下来。

女儿还活着,她捏住了罗红云的命脉,可笑的是,罗红云唯一接受过的教育,竟然是爷爷教她“要善良”。“善良”欺骗着她,控制着她,这是她悲剧的人生中最大的黑色幽默。

普莱伤心地离开以后,罗红云又找了一次南山,她站在报社的外面,看到南山带着袖套蹲在玻璃后面努力擦拭着一个花盆。

她的动作那么熟练,那么自然,人们从她身边走过,就像走过一株绿植。罗红云哭了。

第二天很早很早,她找到南山住的地方,和她说了一个想法,南山吓坏了,连连拒绝,罗红云把1万块钱递给她,跪在她面前,不断地磕头,任她怎么拉都不起来,最后干脆也跪下了,跪得像罗红云一样低,伏在地上很久很久,罗红云才停止磕头。

南山不敢答应,她实在是做不到。可听完罗红云的讲述,她犹豫了。

她想到了自己的人生。

父母健在,身体健康,乍一看好像蛮不错的,可是低头看看自己,真正的自我还不是一样烂,一样没希望,一样低到尘埃里。她的内核里和罗红云又有什么不同?

南山心一横,同意了。

林琦是罗汉和罗红云的女儿,得知这个消息的胡律师遁得比任何人都快,小助理问他“胡老师,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呀?”

“怎么办?放假!下次有机会再说。”

也就是在这一天,麦子收到了一封来信,这是一封手写信,她才看到信封就知道是谁的笔迹,晚上,她一个人躺在铁皮房里,盖着厚厚的被子,在被窝里读这封信。

读着读着,她的眉头渐渐皱起来,眼里有泪光打转,她掀开被子,穿着薄薄的睡衣走到桌前,看着那盆波士顿蕨。

突然,她把蕨叶全部撸起来,握住根部用力一拔,蕨的根被扯断了很多,长长短短地伸出来,像许多触角,麦子把蕨放在一边,想把花盆倒过来。盆有点重,她吃力地抖了好几下,把整盆土都倒了出来,她直接用手扒拉,扒拉出来一个小小的盒子,装在几层密封袋中,盒子打开后,里面有一个用保鲜膜裹了许多许多层的银色u盘。

麦子坐在地上,看着那个u盘,她笑了。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请了假,去把那个u盘寄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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