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又如何她却再也不会这般看向他了。
“公主姐姐,怎得还闷闷不乐?快尝尝我阿父刚从南海运来的鱼虾,肉质鲜美着呢。”
“蘸上我自制的酱料,别处可买不到哦。”
言律立马叨了一只红虾来放在李璇滢的餐盘中,他发现自这崔侍卫进了屋子,公主姐姐就不再像刚刚那般快活自在的与他说那幺多了。
“姐姐快尝尝。”
她轻柔的笑了笑,这孩子还是这般像儿时一样喜欢粘着她。
可一旁的崔文澜看着这幅场景,那张晦暗无光的脸上,仿佛罩了一层寒霜,那身子里头早已是妒火中烧,顷刻之间就快要被酸涩吞噬了。
谁又能看得见,他身上早已长出了三头六臂,眼眸里喷出的醋意快要将那盘虾给烧成了灰。
崔文澜黑着脸走上前去,毫无征兆的单膝跪地,在那方几前立足,手中拿起李璇滢盘里的红虾,自顾自的剥了起来。
这倒是让两侧的二人看得一愣,只听他幽幽的说着:“公主纤纤玉手,岂能染了污秽,这种粗活还是交给臣的好。”
赛过冰霜般冷峻出尘的侧脸叫李璇滢看的有些瞠目,她眼睁睁看着那人一反常态的跪在地上为她细心的剥着虾,不知他到底是要做些什幺。
“呃崔侍卫说的对!那不如都剥了吧。”
言律将自己眼前的那盘也推向了崔文澜的面前,只见男子垂眼一瞟,冷冷的接了话:“对不住小将军,臣隶属于公主管辖,也只服侍于公主。”
语调淡凉,仿佛是故意说给言律听得,神色也阴沉而戒备。
手指拿起那虾肉放在了李璇滢的餐盘中,崔文澜眼眸擡起,凤目中夹杂着让她看不懂的深情,氤氲着层层流光。
“公主,请。”
李璇滢只得尴尬的挑起了虾肉食进,她尝了尝连忙夸赞道:“言律,果然还是你会这般吃。”
“姐姐从儿时就爱小看了我,您那时说我射不中靶,跑不起马,我这现在可是也做了将军,封了侯爵呢。”
曾经,她身为公主本就被关在深宫大院里郁郁寡欢,自从言家常常把言律送进宫里,便日日粘着她非要学射箭骑马,谁又能知道,如今他当真从毛头小子长成了这般倜傥明亮的小将军了。
李璇滢笑了笑,只当是他又在逗她乐。
“若是没有姐姐,言律也不会有此番成就”
她看着面前的少年俊秀的眉眼灼灼的望着她,虽有些顽劣不堪,但仍是意气风发的。
“我已向陛下打听过,西洲和亲之事已是告一段落,如今姐姐也并未许配”
崔文澜看着那场景,心眼上仿若被浇了一层火油,耳廓边嗡嗡作响,油然而生一种并不好的预感。
许不许配又与你何干?
言律突然站起身来跪在地上,垂下了眼眸,坚定地说着:“言律能娶姐姐吗?”
此话一出,那挺拔清隽的身影险些一晃,深邃眼眸中血色如漫天的焰火,喉咙中升起一层烟霞,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崔文澜紧紧的盯着她,烛火的光晕映着一弯粉颈的弧度泻在窗子上,清秀的双眉,烈焰的红唇,她的整个人都浸在那场心动的浩劫里。
终究是到了这个时候,他才发现,竟如此害怕失去她。
“怎幺?想娶我啊?”
“可以啊。”
她笑着拿手指敲了一下言律的额头,看着那眼角娇纵明媚,连眸光都似艳阳下的雪融,蛊惑人心的狐狸还是挖出了他的心看了个究竟。
原来早就刻上了那赤色衣裙的人儿,醒不过来了。
“公主”
他声音很轻,音色有些酸涩的发不出更洪亮的声音,却是那样想要引起她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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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崔:我给媳妇剥虾,她会回心转意吗?
小崔:你不能嫁给别人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