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礼?”司空信摇摇手中的酒壶,满不在乎的说道?“你是指擅自进?入何家的后院,还是在亭子上喝酒?”
原来?这人还知道这样做很失礼啊!
“此等行为有辱公子名誉,”简一心中燃起无名怒火,她几乎快维持不住脸上练习了好几天的温婉微笑,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公子出身显赫,还是注意言行比较好。”
“别生气?,气?大伤身。”司空信看起来?一副高冷的样子,说起话来?却一点?儿都?不高冷,反而让人想要在他那张妖孽的脸上揍两拳。“你看,何家一没?规定?宾客不能进?后院,二没?说过不能在亭子上喝酒,既然何家都?没?说什么,何小姐就饶了我吧?”
“你少在这儿和?我兜圈子,”简一终于扔下了千金小姐的面具,怒斥道?“何家没?说不行,但也没?说行,司空公子行事如此不羁,要是问心无愧的话,敢不敢当面问问我舅舅能不能擅闯何府后院喝酒?”
简一骂完以后心情畅快了很多,拿起桌上的茶杯便喝了一口,可茶刚一入口,简一便察觉到不对,这哪里是茶,分明是酒!
好啊,看来?这个司空信是挨骂挨得太少,她简一可不是什么柔柔弱弱的闺阁女子,今日不骂服他,她决不罢休!
好事不留名
事实证明?,万事开头难,很多事做过一次以后,下一次就容易得多。
就像简一今日时?时?留意,处处小心,生怕被人指指点点,不敢多说一句话,可在骂过司空信之后,她竟觉得哪怕不按照礼仪姑姑的话做也没?什么,毕竟像司空信这样的纨绔子弟也还活的好好的,她至少比司空信要强些?。
“是我的不是,何姑娘莫要生气了。”司空信给简一倒了一杯茶,好声?好气的说道“这杯茶是给何姑娘赔罪的,姑娘就饶了我吧。”
简一确定了茶杯里装的真的是茶才一口?喝了下去,她没?好气的撇了司空信一眼说道“司空公子都多大了,还像那稚童一般玩这种把戏。”
“何府的佳酿可是很难得的,”司空信眨眨眼,那双多情的桃花眼像是会说话一样,“若是因为太匆忙而错过岂不是可惜?”
简一愣了一下,回想起刚刚酒的味道,确实不错,她还挺喜欢喝酒的,酒量也很好,只是在这宴会上不方便喝罢了。
“其实我还知道一个喝酒的地?方,”司空信狡黠的笑着“何小姐可愿跟我来?”
“去就去,”或许是今天破例太多次,简一也来了脾气,毕竟这是在何府,司空信还能?偷偷把她杀了不成?
曲水亭是何家特地?修建供人玩乐的地?方,曲水流觞,不少衣着华贵的公子小姐围坐在水渠两旁,酒杯顺水而流,在谁面前停下谁就喝一杯酒。
简一没?想到司空信带她来了这儿,她本以为司空信躲在人少的地?方喝酒是因为不喜喧闹,现
在看来倒未必如?此。
“依依,”何思源看见简一过来,温柔的拉住她的手说道“对不住,刚刚是因为思雨胡闹才留你一个人的,既然过来了,就和我们?一道玩乐吧。”
简一不好推拒,只好在何思源旁边坐下,她不会诗词歌赋,但好在她擅长喝酒,一来二去,倒也和周围的人熟络了起来。
她拿着酒杯,想要看看司空信去哪儿了,却发现周围早已没?了那道红色的身影。
曲水亭这边气氛正好,何府的花园假山后面一处不起眼的小亭子里,气氛却是诡异的僵硬。
“长姐,”钟离溪低着头,任由穆轲牵着自己的手,她嗫喏的开口?道“长姐怎么来了。”
“是啊,”钟离舒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就说溪溪你怎么忽然说想一个人走走,原来是见到了穆公子啊。”
自从上次钟离溪被她抓住,穆轲被调离天都以后,钟离溪乖顺了很长一段时?间,也不怎么出门?了,今日难得钟离溪主动提起要和她一起来,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两人就又?勾搭上了。
“穆公子还要牵着我妹妹多久?”钟离舒压着火气,她自认为还算公正,哪怕看不顺眼穆轲也从来没?有用私权打?压过他,即使是调动也是平调,但这次她真想利用钟离家的权势一次性把穆轲解决。
“我和溪儿是不会分?开的,”穆轲站直了身子,眼中有微不可查的得意“哪怕得不到钟离小姐的祝福,我们?也不会分?开。”
“好、好,”钟离舒气极反笑“你就是仗着溪溪的喜欢,觉得钟离家不会动你是吧?”
钟离家家风清正,没?有拿子女联姻的意思,钟离将军也与自己的子女说过,不要求他们?以后的伴侣出身显赫,只要人品好,他们?喜欢就可以。
钟离舒不喜穆轲跟他的家世高低毫无关系,她不喜穆轲,一半是因为原著中的虐恋,另一半是她对现实中的穆轲印象也很差。
穆轲作为溪溪的男朋友,在钟离家不认同他的时?候,他没?想过建功立业以后再风光迎娶溪溪,也没?想过放低身段寻找钟离府不认同他原因,反而是每次都在她面前摆出这副无赖的姿态,屡次挑唆溪溪和家里的关系,让溪溪与家人吵架护着他。
这种没?脸没?皮的伪君子,溪溪到底是怎么看上的?!
“长姐,”听到这儿,钟离溪终于坐不住了,她抬起头,眼里透着请求“不要,不要因为我为难穆郎。”
“立刻把手松开!”到底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妹妹,钟离舒眼中的怒火缓和了几分?,语气却依旧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