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该回去了。”塞北风大,北风呼吸而过,李德全拿了件披风给康熙披在身上,小心翼翼的说道。
“李德全,你说,朕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不对?”康熙淡淡地开口,远处,胤礽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康熙望着满地的尘土,依旧不愿离开。
“奴才……奴才不知……万岁爷若当真这般担心太子殿下,那又何必……”李德全忍不住感叹了一声。
“你不懂,将欲取之必先与之……”康熙明白,他得先让胤礽飞到天上去,只有那样,胤礽才不会害怕,会被什么东西绊倒,才能踏踏实实的将自己交给他。
走了一段路,胤礽若有所思地回头,远处一片黄沙滚滚,看不清那人是否还停在那里。
“怎么了?”胤褆见胤礽回头,问道。
“无事,咱们走吧。”胤礽摇了摇头,轻拍马股,追上前面的队伍。
急速行军两个月,胤礽与胤褆带着中路军到达预定的地点,下令安营扎寨。
三日后,西路军传信过来,已经到达计划中的地点。如此,胤褆与胤礽两人这才满意的按照事先的计划,传书噶尔丹,痛斥其罪责。
噶尔丹只带了万余人马,一见着胤褆胤礽他们的八万大军,便慌慌张张的奔逃而去。
“噶尔丹此去,当经克勒河往托纳山处往准噶尔部,那我军与西路军同时进逼,应能在此处将噶尔丹截下。”
胤褆在地图上虚晃了一下,示意胤礽看过来,“不过,你看这里,此处名唤虎溪峡,是往托纳山的必经之路,地势易守难攻,若噶尔丹在此处设伏,将中路大军拦下,恐怕会有些麻烦。”
“若如此,那我们不妨先派一队人马到此处驻扎,想来噶尔丹逃亡之时,至多派个千余人过来,这根钉子倒也好拔。”胤礽说道,随后皱了皱眉,此时他才发现,按着这个计划,中路大军甚至不必与噶尔丹交手,只需将其引入西路军的埋伏圈中,自会有人收拾,立时有些丧了气,想来是康熙不放心,又重新就改了计划。
胤褆虽说随军出征数次,真正上战场的次数亦是屈指可数,这些弯弯绕绕,他早已知晓,胤礽却是不甘心的。若是出来一趟,连个上阵杀敌的机会都没有,岂不可惜,于是便道,“不如,便由本宫带两千余人,从边路急行军绕到虎溪峡,先将此处占领,到时候,若是噶尔丹再派人来,便可一击而溃。”
看出胤礽是一副不上战场不罢休的模样,而虎溪峡又是易守难攻,若胤礽当真先占据了有利地形,当不致于有什么危险,是以胤褆犹豫了一下,便同意了。想着明日和众将领一起开会的时候,他再找个久经沙场的参将与胤礽一起,想来,便不会出什么问题。
此次率军,虽说胤礽与胤褆同为首领,但毕竟胤礽之前没有多少资历,大多数事还是由胤褆决定的,加上计划是早早制定好的,又有康熙时不时的传信过来,两个人更是连争吵的计划都没有,胤礽没了发挥的余地,心里好不焦急,这一回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自当好好把握。
同一时间,京城的紫禁城里,康熙辗转反侧地睁开眼,方才他做了个噩梦,梦见胤礽被敌军围困,手持弯刀,杀得双眼发红。他想去帮忙,却是无论如何也走不动,直到胤礽中了一箭,才心惊肉跳地醒了过来。
这样的梦自康熙回京以后,已经不是第一回了,独自坐在龙床上,乾清宫里静悄悄的,背上沁出了冷汗,亵衣粘腻的贴在身上,很是不舒服。
康熙深吸了口气,知道今夜恐怕是睡不着了,便唤人侍候他更衣,到了南书房,随便拿了本兵书出来读。
夜深人静,宫人们站在房间里悄悄打着瞌睡,南书房内,康熙瞪着那本书,眼睛直勾勾地发着呆。
李德全睁着惺忪的睡眼,心里面叫苦不迭,好太子爷,您还是快点回来吧,再这样下去,皇上还没事,奴才们可都要跟着先垮了。
虎溪峡胤礽设伏
第二日一早,胤褆与胤礽便与众将领将昨日的计划与众将领解释了一番,随后又提出了胤礽亲自率军往虎溪峡截杀噶尔丹之事,一时之间,众人大多都是反对。
胤礽毕竟身份高贵,若是他出了什么三长两短,随军的将军们,个个都得吃不了兜着走。这皇子从军,素来都是走走过场,混个军功,昔日胤褆虽勇,却也大多是遵从安排,只到了追击残兵的时候才上场,如今来的是太子,那更是得如此了,哪有真让他去的道理?
这些上阵杀过敌的将军大多浑身带着军痞的脾气,一副柴油不进的模样,无论胤礽如何说,就是不肯松开,言语间更是多有轻蔑,直气得他脸色铁青。
胤褆亦是有些不乐意,好歹明面上他和胤礽是主帅,行军一路,敬他们是老人,这才凡事与他们商议,时间久了,倒是让这些军大爷惯出了脾气。
“诸位可还记得,谁是这里的主帅?”胤褆冷冷地说道,难得摆出一副阴冷的模样,倒是和动怒了的康熙更像了几分,那犀利的眼神立时让方才吵吵嚷嚷的帅帐安静了下来。
胤礽见气氛实在有些僵,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慢条斯理地说道,“本宫知道诸位将军亦是担心本宫的安全,只是此次追击,计划完备,只这虎溪峡一处实是重中之重,让人马虎不得。本宫无什么资历,此次出征,也全赖诸位将军指点,只是这上阵杀敌的经验总得试过才能得到历练,是以此一役,本宫想请一位将军同本宫一起,往虎溪峡设伏。届时,若谁表现的好,杀敌勇猛,自会有人上报皇阿玛,表彰他的功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