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无人响应。
裴熠词心绪不宁,连呼吸都变得紧促,担心她生意外。
他尝试拧转门把锁,咯嚓一声,门竟然开了。
“荔……”他刚又要唤她,却透过微敞的门缝,睨见聂惊荔姿势撩火的趴睡在床上。
她穿着一条清凉露背的小睡裙。
丝绸质感。
长度及臀。
纯白色的。
衬得她本就滑腻白皙的肌肤更胜冰雪,犹若上等的绝品白玉瓷。
而那双又细又直的小腿,微抬曲起,缠压着一半坠地的粉色小花被与抱在怀里的枕头。
裙下风光旖旎无限。
裴熠词的所有感官受到巨大冲击,忙不迭猛地关上房门。
砰!
很响亮的一声,将熟睡中的聂惊荔彻底惊醒。
她捞过手机,看见裴熠词来的微信消息,赶紧爬下床,追出来。
“阿熠。”
裴熠词正好走到楼梯那边,背影挺拔僵直,未敢回头睇她。
“你干嘛走,不叫醒我?”她下午吃了感冒药,一直昏睡到现在。
“我本想唤你,但……”
“但什么?”聂惊荔瞧他跟入定高僧似的杵着,后知后觉的捏捏自己的裙摆:“你看见我衣不蔽体的样子?”
简直一针见血。
裴熠词的身体愈僵硬。
他心虚伫在原处,反复调整紊乱不堪的呼吸,强迫压制自己内心动荡不停的波澜,颔承认说:“非常抱歉,我并非有意。刚刚只是担心你遇上什么状况,才……”
“然后呢?你看到什么了?”
“我看到……”他难以启齿,转换了个说法:“你睡觉,不怎么规矩。”
“睡个觉,需要什么规矩啊?”聂惊荔水眸清灵,潋滟嬉戏:“难不成,你睡觉很板正?”
“那倒不是。”他自始至终没敢转过身,“我去蒸冬节鸽,你快回房多穿件衣服。”
“你看都不回头看我一眼,干嘛突然叫我去多穿件衣服?”聂惊荔玩心肆起,像只钓技高的小狐狸:“你是不是把我一览无余了?”
她问题真犀利。
裴熠词再度倒抽凉气,不想撒谎,也不想逃避。
“只看到局部。”他严谨的组织措辞,“并非一览无余。”
局部?
顶绝了,这个形容词,竟然比一览无余还要令人想入非非。
聂惊荔瞬间卡壳了几秒,努力回想自己刚才醒过来的那一刻,是何种不齿的睡姿。
貌似……尺度挺大的?
想到这儿,她耳颊一红,想解释点什么。
裴熠词却又说:“你以后一个人在家中睡觉,定要锁紧房门。尤其像今晚这样的情况,若被坏人突然闯进来,会很危险。”
“我是下午有点头晕,才忘记反锁。”聂惊荔为自己辩解:“况且,青芙镇治安很好,就算一整天敞着院门,也不会有外人乱跑进来。”
“治安再好,也要有防范意识。”裴熠词严肃教育她:“不是所有男人都是君子,包括我在内,也算不得什么君子。懂么?”
那副模样,跟男朋友没啥区别。
聂惊荔微愣,稍后眉眼漾开灿笑,侃道:“有哪个男人,像你这样说自己不是君子的呀?你如果真不是君子,干嘛要用个后脑勺来训我?”
点到即止,不等答案,说完轻翩翩的折回房中,独留少年一人,思绪万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