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之颂蹙眉迟疑,良久对我讲:“那你说一个我必须这时候帮你的理由。”
我说:“我没什么理由,但是你不帮我,等会儿我就告诉允毓说你轻浮于我……”
“诶,别别别。”谷之颂连连摆手:“咱们还有没有的商量?”
我坦然而视:“没有。”
我身上的毒不可解,却能转移,而这一人可以是我孩子父亲,也可以是我的至亲。
换句话说,若为我解毒,害得不是褚钰便是苏凌。
谷之颂最终向我妥协,要他带我走的另一个原因是他会医术,可以让我在毒发的时候不至于那么难捱。
此时褚钰并不在府里,所以即便我出去,也没人能够拦住我。
然而马车行到城门口,却遇到一个人。
“去哪里?”
我掀开车帘,看见一身玄衣的允毓,颇觉意外,但他似乎是知道我要出去,一点意外神情都没有。
我问他:“你怎么没和陛下出去?”
允毓微微扬眉,并不回答我的话,只是固执道:“你要去哪里?”
“离开这里。”
“为什么?”
我坦然的实话实说道:“因为我不想害褚钰。”
允毓抿着唇角,然后开口对我说:“那我和你一起。”
我:“???”
我对此表示疑问,谷之颂对此则表现的很高兴。
他说:“诶?那是不是我就不用去了?”说着便要下车,却被允毓提着衣领又拉回来。
“你也不能走。”见我迟疑,允毓矜傲道:“你不带我也没什么,不过我保证你今天肯定出不去城门。”
好吧,我只能选择向恶势力低头,但和恶势力约定,他绝不将我的行踪告诉褚钰。
因着月正十五,我必受毒发之苦,心口绞痛不止,故我们暂时在淮安落脚。
眼见着天边最后一点阳光消失不见,我将窗子阖上,回头看屋内两尊大佛。
允毓看着我,说道:“昨日的消息,陛下大败南王军,初战告捷,南王退居毗陵。”
谷之颂抿了口茶,淡淡道:“今夜是你的毒发,其实你可以考虑……”
“不可能。”我冷声打断他:“你的那个想法最好不要再提。”
如果我顺利的生了孩子,这毒素就会传给孩子,每月十五就会遭受和我一样的痛楚,然而这样换来的安稳我宁可不要。
我说:“你们都出去吧,未来三天,不要来打扰我。”
谷之颂将一方匣子放在案几上,对我说:“安神之效,你可以放心服用。”
屋子里重归静谧,我端坐于毡席之上,静静的等待痛苦的降临。
蓦然想起祁夙曾在这幽深的夜里对我说的一句话:“平珺,我的国、我的心上人都被褚钰夺走,你说我的心该有多痛啊。”
那时,我冷汗津津的讥讽他:“那些东西原本也都不是属于你的。”
而这种痛苦,则无时无刻的都在提醒我,祁夙是我的仇敌,也是我识人不清的惩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