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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第1页)

她问了,戴珺就顺口接了下去。

是皇帝的人。顾衍誉在心里确认了一次。

她今夜前来,本以为定还会有一番相互试探,未料到他如此坦诚,几乎是把身份摊开明摆在她眼前。虽然不知他对她的信任从何而来,但顾衍誉没有觉出恶意,于是她在这短暂的对话里被抹顺了心情。

“玉珩真是个妙人,”顾衍誉并不掩饰自己对他的欣赏,想法能被对方接住,令她舒心难言,“所以你猜那条路不是皇上选的,而是那头鹿选的。”

戴珺看向她的眼里有不一样的光彩,不装傻的顾衍誉,对他来说也很难得。

他点头:“冬猎的猎物都要事先放进去,我会去找一找那头鹿的来源。”

二人又互换一些猜测,顾衍誉提杯喝了一盏玫瑰花茶,也终于准备告辞:“明日我会再来,约在亥时三刻之后,你等等我。”

“你要避开谁?”他一针见血。

顾衍誉没说,只是带点戏谑道:“怕偷香窃玉被戴大学士抓个正着。”

戴珺对她这点嘴上痛快不愿接住,目光落在桌角的小花上,抿了一下唇,又很快面色如常,平静地说:“还有一事。”

“嗯?”

“你若信我,在我们找出真相之前,不要再做其他的,”又觉得她大概不会听,索性自己先退一步,“如果要做,先知会我一声。”

顾衍誉怕自作了多情,努力忽略这话里不分明的关切,道:“还需为严兄上下打点,出了这样的事被下狱,不招呼一声怕要吃苦头。”

戴珺顿了顿,他没忽略顾衍誉还戴着严柯给她的护臂,二人亲近热络的相处如在他眼前,于是话里就没什么滋味儿:“是该做的。”严柯原本,也是他看重的朋友。

顾衍誉歪头,没嚼出他这话里到底什么意味。

而戴珺已经不再看她,只看着窗外,说的是:“更深露重,燕安该回去了。”

顾衍誉微怔,果然,或许是刚刚太过顺畅的对话给了她错觉,好像这个人与她非常亲近。

但细想,站在戴珺的立场上,顾家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究竟是天下没有女子能入你的眼,还是你心悦之人,并非女子

皇帝从马上摔下来,一条腿受了些外伤。遇刺时的箭矢没有刺穿他的皮肉,倒扎漏了他的精气神,那种在死亡面前被激发出的极致愤怒过后,他陷入长久的恐惧和萎靡。

他觉察了自己心态上的变化,然并不展露于人前,表现出来只是越发多疑和暴躁。

今日才有新来的小太监在御花园除草时,因听见为皇帝开道的声音而紧张,手里花锄落地,声响使圣上一惊,于是小太监没了命。

如今是戴文嵩到了,皇帝才放下一点心。

他瘫坐榻上没有起身,下身盖着一床薄毯,并不用皇权的威严去掩盖他身上的沉沉暮气。

他看着面前这位老臣,这么多年了,戴文嵩的脊背还是那样直,就像他第一次见到他时那样。

皇帝颇有几分颓丧地开口:“玉珩提醒朕带上了响箭,此番禁卫及时赶来,才能活捉刺客。若非居斯彦也恰巧在场,那箭,那箭……是冲着我……朕是老了,他们想要权力还不够,还想要朕的一条性命。”

戴文嵩低下头,他的眼里是被打磨得光洁的地面,那里纤尘不染,在如此朦胧的灯火下,还能照得出人影,他隐约可见自己那张沧桑而板正的脸,说得字字铿锵又恳切:“吾皇自有天佑。您是天下之主,亦有德行护身,即便不是雅克苏的长老,也有他人会挡下,这是陛下平日德行宽厚的缘故。且有禁卫总是随侍左右,赶到御驾之前也不过须臾。陛下不必将意外放在心上。”

戴文嵩记得那天的猎场是如何被血腥气弥漫的,这让他想起寅河谷里那场大火。

他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而撞了南墙,他也因超绝的忍耐力往往还能再坚持一会儿。

可近年来在血的教训里,他终于缓缓明白了戴珺所言不错——他想要达成目的,有直臣的决心和孤勇还不够,他更需要了解这位君主,学会如何与这位手握至高无上之权的皇帝相处。

权力在聂弘盛手中几乎是肆意的,无人能制约他,他稍有不安时,他的愤怒和恐惧便会以平民的血来偿还。他需要减少这位皇帝的恐惧,否则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谁说得准还要再杀多少人呢?

他的出言安抚显然奏效了,聂弘盛自鼻腔中发出闷哼,一个正直之人的奉承之言,有时听起来甚至像实话。他恍若相信了德行的圣光会在他身后升起,替他挡住不知何时会来的意外。

皇帝的情绪慢慢平复下去,如野兽缓缓伏趴在地,收起它的獠牙。

聂弘盛说起他给了戴珺自己的手令:“刑部是在查了,可指望刑部那帮人能查出什么呢?他们一心向上爬,是来陵阳当官儿的,要伺候的人多着呢。此事朕已全权交由戴珺,有令在手,如朕亲临。若有不配合、不听令者,只管带到朕的眼前来,朕会告诉他们,谁是朕属意的人。”

戴文嵩行礼,说了声“臣惶恐”。

皇帝的目光在戴文嵩身上落下,似有万语千言:“朕见过了玉珩,再见见你,才能放下一颗心。叫你来还有另一件事,顾家的事……不必再查了。”

戴文嵩:“皇上,不疑顾家了么?”

“这么久以来,可查出什么结果?”

戴文嵩回报说对顾衍铭的战事都研究过,看不出问题。还有“但是”两个字含在口中,他没有吐出来。而后皇帝的反应让他明白,不说出口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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