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暴露在光亮之中,他显得有些局促,仿佛那光芒是一种他无法适应的陌生事物。
风雨雪之君漂浮在上空,看着站在昏暗当中的鬼魂。
——他有些不安。
而这种不安是要被纠正掉的。
作为伟大的风雨雪之君所选中的人,应该积极向上,对未来充满希望与干劲,而不是现在这种有些丧丧的风格,看上去像是一个忧郁的文艺工作者。
“作为我们初次见面的礼物,”风雨雪之君说道,身上开始闪烁着耀眼的蓝色光芒,“我将赐予你一种向好向上的变化。”
随着祂的话语落下,那个连教欧格林数到两位数都做不到的愚蠢家伙所施加在鬼魂身上的诅咒开始逐渐消散。
那些曾经让他饱受折磨的命定之死,此刻仿佛被一阵无形的力量所抹去,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自在。
他不必去亲身体验,去沉浸在无数不明所以,却又包含着悲伤与伤痛的片段。
于是,站在昏暗中的鬼魂那有些弯曲的背稍微挺直了一些。
“接下来,”风雨雪之君继续说道,“将这件披风穿上。”
随着祂的话语落下,一件崭新的黑色披风悬浮在了鬼魂的身前。
那披风质地柔软而光滑,鬼魂缓缓走近,伸出手去来,去抚摸。
他的眼睛里满是好奇,就像是一个刚降生于这个世界上的孩子。
事实上,确实如此。
鬼魂伸出手去,将披风披在了自己的肩上。
披风的尾部在地上轻轻拖曳,出细微的摩擦声。
“你需要一个名字。”风雨雪之君思考。
名字是很重要的,它具备着深远而微妙的力量。它是情感的容器,满载着期许与希望。同时也是一个低声的咒语,可以赋予死物以灵魂。
“布鲁斯。韦恩怎么样?”祂询问着鬼魂的意见。
鬼魂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祂。
“看起来,你不怎么喜欢这个提议。”风雨雪之君微微一笑,“真是一个挑剔的小家伙。不过也是,直接将他人的名字拿来使用,确实不是一种明智的取名方式。
每一个名字都应该有它独特的含义和故事,才能与它所代表的存在完美契合。”
“让我想想,该怎么给你取个适合的名字,要与我的职能相匹配,而且还要与你契合,罗伯特基里曼?正好是希望的象征。但很可惜,已经有人叫这个名字了,以后见面会有些尴尬。。。。。。”
祂在空中漂浮着,口中不停地念叨着各种可能的名字,每一个名字都被赋予了生命,在祂的脑海中跳跃、碰撞。
祂竟然真的在用心地为这个鬼魂寻找一个最合适的名字。
鬼魂看着这个漂浮在上空的蓝色气团,心中涌现出一种莫名的情感。
“父亲。”他突然说,在说出口后又满是歉意地低下了头。
这两个字一出,风雨雪之君愣了片刻。
“父亲?”风雨雪之君重复了一遍,随即轻笑一声,“虽然取名字,确实是父亲该做的事,但我可不是你的父亲。不过,你要是没意见的话,可以称呼我为蓝爷爷。”
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与调侃。
祂在思维深处暗自想着,这样称呼的话,自己就可以压很多“人”一头了。
而且,变相地也就成了好几个蠢货的“爸爸”。
这个想法让风雨雪之君的心情变得格外愉悦,仿佛找到了某种新的乐趣。
“就叫你——洛克西斯。科兹吧。”祂说,然后再一次重复,“以后,你便名为洛克西斯。科兹。”
“我便名为洛克西斯。科兹。”科兹说。
他说完这句话后,便又重新回到了黑暗当中,回到了那肮脏不起眼的角落当中。
风雨雪之君没有阻止,祂也想看看自己的这个刚收下的眷属想干些什么。
然后再思考该去怎么引导他,将他改造成自己想要培养的样子。
——行走在阳光之下的法官,潜伏于阴影当中的野兽。
科兹又坐回到了地上,崭新的披风被弄上了肮脏的东西。
但他不介意,只是在巴尔的身边默默坐着。
坐了一会后,他起身了,将巴尔的躯体背了起来,然后朝着巷子之外走去。
“你准备去干什么?”
“我准备去安葬我的朋友,他死了,不能就这样放在巷子里,不然会被别人现,然后吃进肚子里。我听矿工们说过,这样死后的灵魂就得不到安息。
我能够嗅到他们在谈论,灵魂得不到安息时的恐惧。我不想让我的朋友被吃进肚子里,不想他的灵魂得不到安息,然后终日生活在恐惧当中。”
“那你准备将他安葬在哪里?确保他不会被人挖出来吃掉?”
“我准备将他埋藏在矿洞的最深处,哪里没有什么人会过来。”
。。。。。。
“埋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