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林笑说:“很快的,一晃几年就长大了。”
此时城池中央的篝火旁,欢乐的人们仍旧在尽兴。
若褆王子起身离开了。他走进夜幕,走向那道山岗,在浓烈的黑暗中,若褆长时间地望着灯火通明的大殿发呆。
而在对面的林地里,四王子艾多斯和一个西域穿戴打扮的女子在缠缠绵绵。他无意中抬头看见了山岗上的黑影,起先没看清那人是谁,当他顺着那人远眺的方向望去,后庭大殿的灯光让艾多斯明白他是哪个了。
艾多斯冷笑。
那西域女子不解地望着。
艾多斯故意在那女子身上拍了一把,惹得那女子连连尖叫。
艾多斯嬉笑着:“咋,疼了?”
西域女子点头,眼泪汪汪。
艾多斯再抬头望去,山岗上的人不见了。
在山岗的背后就是几年前程崮带人修建的军营,不多一会,若褆领着一队巡逻军士从大路上走过。
山梁下的草地上,远处空地上围着篝火的人们热闹非凡。
这热闹的火堆边见不到一向高傲的公主扎齐儿,此时她独自一人躲在屋里喝酒,满眼愤怒:“该死的艾多斯,你和外族女子媾和,你去死吧!”
扎齐儿歇斯底里把桌几上的物品砸向墙壁。
当晚在四王子的屋里,一个叫邸林风的中年男人严厉数落艾多斯:“你不该把那女子带回来,更不该让扎齐儿知道。”
这人是艾多斯的舅父邸林风,他教训外甥做事太不妥当。
艾多斯根本不在乎:“那又怎样?她不就是个过了气的公主罢了,还真觉自己仍然高贵呢。”
邸林风说:“现在不是树敌的时候,你懂吗?扎齐儿知道你太多秘密。天下这么大,漂亮女人多的是,只有握有兵权,什么样的女人都能掠夺来,你难道不明白?”
艾多斯很不情愿:“行,我听舅父的,现在就去把西域女子赏给属下。”
邸林风释然:“就该这样,这是最正确的选择。”
羊群旁的茅草屋里,程崮一人独坐,炕上儿子已经睡着。一想到匈奴人大胜归来,意味着通往西域的道路完全被匈奴控制住了,即使将来有机会脱身,到达西域将会变得更加困难。为此他心情很烦乱,但又想不出一个好的办法,坐卧不宁在地上踱步。
阿依从外面看热闹回来了。
程崮问:“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
阿依说:“大家庆贺打了胜仗高兴,我无聊,没意思就提前回来了。”
程崮有问:“雁儿阏氏也回去了?”
阿依说:“火堆前阏氏根本就没出现,被王爷带走了。”
此时在后庭大殿里,雁儿正在陪休屠王喝酒。
“今晚得喝醉了,好多天都没闻到酒香了,痛快。”
“我陪你,取得这么大的胜仗该高兴。”
“从此以后你那个哥哥浑邪王可以睡个好觉了,这些年他顶在最前面,太不容易了。”
“我替我哥敬王爷。”
“对我就不用客气了,我们都是匈奴人,理所应当。”
“那些高鼻梁的人是怎么回事?”雁儿好奇。
丘林呷了口酒:“我到现在也还没真正搞清楚他们是什么人,反正他们帮我们击垮了乌孙人,凭这一点就是我们的朋友,我已经让若褆去安置了。”
数日后,在谷水河(现在的石羊河)以西的地方,若褆骑在马上,用手指着祁连山下用土夯筑的营盘向乌斯比划着什么。
巍峨的祁连山定积雪皑皑,半山腰茂密的森林莽莽苍苍,山下绿草如茵,牛羊成群。
乌斯似乎明白了,将来这里僵尸他们安居生活的地方。他用欧洲人特有的礼节右手搭在胸前,向若褆躬身,而后带领只剩下几百人的队伍往营盘走去。
这些远征来的罗马人,西汉时称之为骊靬人,自跟随凯旋的匈奴人来到祁连山,他们离自己的祖国就更加遥远了。山脚下这个以前由月氏人用来屯兵的营盘,从此也就有了新的名字:骊靬城。也许这时的罗马人还心存幻想,期望有朝一日能踏上归途。不料想,这一居住下来,脚就生了根,永远长在这片土地上了。直到两千多年后,他们的后代身上仅仅留下了为数不多的一丝抹不去的基因,汉民族的漫长同化已经把他们变成了地地道道的中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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