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宛知道母亲的意思是什么。
她耳根有些发烫地看着面前的卢夫人,轻声道:“母亲,女儿的身体向来康健,不用那个方子,应也是可以的……”
见卢宛难为情,卢夫人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温和道:“只是副滋补身体的方子罢了,又不是药,多调理调理身体,对你没坏处啊。”
说着,卢夫人又想到了什么,一一叮嘱着卢宛。
卢夫人告诉卢宛,要早日生下嫡子,她是正妻,为丈夫延绵子嗣才是最重要的事。
谢行之面上虽然不显,心中肯定也是想要嫡子的,至于谢行之后院的那些女人,皆不必在意。
卢夫人最后叮嘱的一条,教卢宛短暂地怔愣出神了一下。
在尚未出阁的时候,卢宛也曾颇有信心地憧憬过,凭着她的相貌与才情,与夫婿像父母那般恩爱伉俪,一生一世一双人,应也不是一件太过困难的事。
但到底是造化弄人,她最后嫁的夫君,竟是从前从未想到过的男人……
既然她想要的,此生已是不可及,那么,她也不会自怨自艾地空嗟叹。
毕竟,她已经嫁到了谢家,那么如母亲所说,早日生下孩子,巩固自己在谢家后宅的地位才是最重要的。
她总不能因为注定得不到爱,也不要比抓不到的感情,更能握在手里,更重要的一切了。
垂下眼眸,卢宛轻轻呷了一口茶盏中的温茶,掩下眸中有些复杂的思量。
掌家
卢宛的日子在平静中一天天度过,惬意安详得同不曾出阁前,好似并没有什么差别。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段时间以来,她几近每晚都要被晚归的谢行之吵醒。
睁开困眼朦胧的水眸,含糊地望了一眼身前的男人,卢宛微微皱眉。
她抬手,两只藕臂横在胸前,一面推拒着谢行之手上有些迫切的动作,一面秀气地打着哈欠,去解自己的中衣系带。
“我自己来,莫要又给我撕坏了……”
听到卢宛似嗔似怨的轻声细语,谢行之停住去撕扯她衣襟的大掌,展臂将面前的软玉温香揽入怀中。
垂首,惩戒似的在卢宛白皙如玉的耳垂上含咬了一下,谢行之嗓音低沉沉地问道:“为何不等为夫回来?”
卢宛眼波潋滟地瞧了他一眼,眉目疏懒,娇娇道:“妾太困了嘛,更何况,妾不是为摄政王留灯了吗……”
说着,她带着些狡黠的小讨好,对面前的男人嫣然一笑。
笑靥如花的模样,鲜妍娇俏得好似山中狐媚精怪一般。
她本便生得貌美,隔着轻曳于地的帐幔,昏暗柔和的灯影下,这般明媚一笑,更是美得不可方物。
谢行之细细摩挲着她的面颊,眉眼,直到卢宛解开衣带,衣衫尽敞,他眸中微点些许笑意,整个人倾覆上去。
夜色已深,卢宛本便睡意沉沉。
只是,每每待她要陷入梦乡,却又被男人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