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到手的表妹,若是让她安然无恙回到上京,莫说钟宝容不会放过他,就是薛家也不会放过他,他可能连教谕都要做不成。
想到这里,他淡定地看向远处:“身子不怕影子斜,你们若是有证据,拿出搜查令,那我马家大门随时为你们敞开,若是拿不出,就别信口雌黄!”
陈奋进闻言,气得冒火,他咬牙道:“好,你想要搜查令是吧,小的一会就给你。”
马丁瑞整理了一下袖子,脸上一派淡然,他双手交握垂着:“那我等着!”
他之所以这般淡定,是在下楼梯的时候碰巧遇到管事前来禀报情况,他怕事情有变,便命管事回去把薛朝颜藏在暗室里。
掌柜的为了洗清罪名摆平此事,对着马珍父子抬手,强势地道:“两位,请吧,三楼雅间已为两位准备好茶点。”
说是请,实则是软禁,纵然他寒窗苦读考得举人,有了官身,仍然不能把一个商人如何?
马丁瑞眼睛淬满了毒,一股切齿痛恨再次涌上胸膛,面对如此难堪场景,他怎能不想方设法往上爬?
他拂袖跟着店小二上楼。
掌柜的把他的小情绪尽收眼底,他漠然无视,他身后站着的可是京城里的人,一个小罗罗他们春风楼还不放在眼里!
他对陈奋进拱手作揖:“客官,事不宜迟,快些去官府吧。”
陈奋进点点头,嘱咐一番白桃流珠照顾好夫人,便拿着老太爷给的腰牌去青州衙门,这块腰牌这十年来他不曾用过,但他知道此腰牌的分量,定能令青州知府出动捕快。
。。。。。
月色如练,夜色沉沉,树木静悄,屋院默立。
有一身影快疾如风轻如飞絮,跳跃在马家灰瓦上。
他一袭轻便的窄袖黑夜包裹挺拔修长的身姿,脸则以黑巾裹面,只露出深邃如潭的凤眼。
夜幕下的马家宫灯暗暗,从上往下看,宛如几个小人在挪动。
那双狭长的凤眸半眯起,这马丁瑞不过一小小教谕,怎能夜间值夜家丁这般多。
莫非是对偷窃之人有所防范?
霍云景想不通,他敏捷的身影跳跃在马家各个院落之间,大约估算了一下,便从院子后罩房跳下,此时后罩房里的仆人已经睡着,又因他脚步轻快,无半分动静,因此并未惊动任何人。
正院之门有人看守,便是不能进去了,他只能从后面的窗跳进去,霍云景习武多年,心思观察入微,稍稍动一下脑筋便知如何打开窗户。
他很庆幸,跳进去的这间房子就是马丁瑞的书房,他微开窗户,借着月光搜查一番,然而让他失望的是,并无账册在此。
正当他想着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门外传来值夜的家丁声音:“你们可知少爷的寝室是何情况?我好像看到抬了什么东西进去?”
才话落,另一人敲了下他脑袋,呵斥道:“少爷的事你也敢乱嚼舌根!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哦哦”
霍云景眸光一动,想起方才看到那个多人把守的院子
他当机立断离开书房,往马丁瑞寝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