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林潮生也收拾好了,出门就看见陆云川一手提这个竹篮子,里头放了干净衣衫,一手又攥了两根灰扑扑的布条。
林潮生好奇问:“不是说今天上山吗?拿衣裳做什么?”
陆云川将篮子放在门口的木架子上,攥着布条上了前,然后低头将布条绑在林潮生的手腕袖口上。
一边绑,一边说:“山里有口温泉,我带你去泡泡。”
温泉?
林潮生眼一亮,赶紧问:“温泉?!”
陆云川点头。
林潮生更是迫不及待了,搓着手催道:“走走走,那咱快走啊,可别被其他人抢了先!”
陆云川似乎是弯了弯唇角,语气轻快:“不会,深山里除了我没人敢去。”
说罢,他扭头捎了弓箭,提一把长柄宽刃的猎刀,背着惯常用来装猎物的篓子,还往腰间别了个木头弹弓。
做好这些,他才拍拍林潮生的后腰,又将装了衣裳的篮子递给他,低声道:“走吧。”
林潮生立刻接手,又唤了一声早等在院门口的两只狗子,两人两犬朝山上去了。
果真是深山,可比上回和叶子去讨菌儿挖笋子走得远多了。
这一路林潮生也四处留意。银耳喜欢长在潮湿温暖的腐木上,硬木栎类更多,如橡树、榆树、枫树。
可惜他一路走,一路寻,都没瞧见,倒是两只脚走得发酸发软。
不过比起前些日子已经好多了,至少是走了好远的山路,还全是上坡。
“就快到了。”山路不好走,所以进了山后陆云川就一直握着林潮生的手,时时刻刻看着人,就怕他脚滑摔个大跟头。
说后没多久林潮生就瞧见一口隐在绿树绿草中的泉,不算大,却很干净。
许是温泉的缘故,一周温度也偏高,周边竟已经开了不少叫不出名儿的野花,粉的白的黄的都有,倒显得格外雅致。
林潮生一看更是兴奋,没找到银耳的失落立刻被压了下去。他立刻丢了陆云川的手,激动地跑前去,蹲在边上探了探泉水,“真是热的!”
刚刚还握在掌心的手转瞬就抽了出去,他都来不及去抓,这小哥儿就朝前跑开了。
真是……动如脱兔。
陆云川无奈地摇摇头,正想要说话,就见自己的夫郎已经搁下手上的篮子,低着头开始解衣裳了。
陆云川:“……潮生。”
林潮生很不见外,已经脱了两件外衫,闻声就穿了一件小衣扭头看了过去。襟口的系带也已经解了,隐隐敞着一片细白的肌肤。他脸上常受风吹日晒,看起来粗糙发黄,身上的皮肤却白上许多,乍一看还有些晃眼。
陆云川只干巴巴喊了一个名字,引得林潮生回头看他,问道:“怎么了?哥?”
陆云川不知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