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正是陆云川。
岑叶子口中的“陆猎户”一张脸又黑又沉,直勾勾盯着嬉皮笑脸的林潮生。
林潮生:“……”
岑叶子也瞧见了,他悄悄将屁股从小杌子上挪开,抱着小杌子往后躲。看陆云川一脸青黑,又见岑叶子心虚地摸鼻子,他也觉得尴尬,懊悔自己话多,可他现在又不敢说话了,只能抱着小杌子一个劲儿冲林潮生鞠躬弯腰。
对不住、对不住、对不住。
林潮生这时候没工夫搭理叶子,正心虚地瞅着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陆云川。
他干笑两声,顺势站了起来,说道:“哈哈,还挺快啊。”
就知道他不会听话,可也不想到会这么皮。
陆云川板着脸走了进去,人墙般怼在林潮生跟前,俯视他问道:“那你喜欢哪样的?”
——嘶。
林潮生听到了吸气的声音,扭头一看,发现岑叶子这小哥儿吓得深吸了一口气,一双眼瞪得黑亮亮圆溜溜。他又害怕,拿小杌子挡了脸,贴着墙磨蹭了出去。
完全没有“有苦同当”的共患难精神!
林潮生歪头瞅着悄悄往外溜的岑叶子唾弃鄙视,鄙视到一半就被掐住了下巴,下一刻脸也被掰了回去。
与黑着脸的陆云川对视,林潮生冲着他笑得讨好,一边笑一边伸手去抱陆云川捏在他下颔上的手掌,抱住后晃了晃才说道:“我肯定喜欢这款啊!”
说罢,他立即踮起脚,盖章似的在陆云川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亲完还说,“那怎么也得身材魁梧,有八块腹肌,皮肤晒黑点儿最好,更有阳刚之气!”
就在那个飞快的亲吻落在脸上的时候,陆云川板起的面孔就有些把持不住了,此刻听林潮生说完也恢复了神色。可他似乎还觉得不够,又掐着林潮生的下巴,往人嘴唇上重重亲了一口。
过后才扯着林潮生往外走,语气也低柔了许多,“行了,别贫了,先让白哥儿给人瞧瞧。”
林潮生听话地任他牵了出去,面上乖巧,心里却在叹气。
这男人是不是不知道,亲嘴儿其实是可以伸舌头的?
陌生男子
两人出去喊了等在屋外的白敛,小白大夫挎着一个木药箱进了房间。
听说可能是从山上滚下来的,他先检查了床上男人的身体,腰、胳膊、腿。已至初夏,山上的草丛长得葳蕤厚实,密密丛丛,也算他运气好,一路下来没撞到什么石头,又有软乎的草皮做垫子,除了擦破些皮,没有受太重的伤。
最严重的大概是右腿,但庆幸没有骨折,养一段日子就能恢复如初。
白敛开了药,又用削得笔直的木棍绑了受伤的腿。
陆云川坐在门槛上削木棍,岑叶子正扯着林潮生在墙角玩鞠躬弯腰的游戏。
岑叶子急急忙忙道歉:“对不起小哥!对不起!我再也不多话了!”
他也不怕脑袋昏,一连鞠了好几个,都栽得有些晕头转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