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特立刻感到?了致命的瘙痒,不由自主抓挠起来。
“告诉我,”对方说,“你下一步的打算。”
米特喃喃说:“我要抓破自己的皮肤……让血流出?来……”
对方允许了他这一做法。
米特马上抓起脸来,指甲在脸上反复摩擦——抓挠——刺灼的剧痛从?脸上传来,他尖叫,哭嚎,可是?无法停止,只能惊恐地看着指甲里?全是?肉泥似的皮肤,鲜血汩汩而下,浸湿了他十根手指。
对方一直冷眼注视着他,似乎要监视他,将伪善的外表一寸一寸抓扯下来。
头?晕目眩的剧痛里?,米特喘着气?,眼眶通红,已经有些?恍惚。
他的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
——我破相了,我完了。
第39章
薄莉做好了半夜会被叫醒的准备,没想到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她不由有些怀疑人生。
是埃里克察觉到了她的意图,还是她在他心里的分量根本没有那么重?
这时,房门被敲响了。
薄莉心?脏一跳:“进来。”
令她失望的是,进来的是费里曼大娘。
费里曼大娘见她一直没起床,用托盘把早餐端到了她的床上。
薄莉不太喜欢这么吃早餐,总感觉会掉一床的面包碎屑,但?现?在反正不是她换洗床单,就坦然吃了起来。
费里曼大娘说?:“克莱蒙小姐,有人把一个礼盒放在了门口,写的是您的名字,要留下吗?”
薄莉想到昨晚米特说?要送她衣服,估计就是这个了,有些恹恹地说?:“放这里吧。”
感觉以米特的审美,也送不出?什么好衣服。
早餐是煎蛋、火腿和芝士吐司。
薄莉特地让费里曼大娘买了墨西哥辣酱回来。费里曼大娘从来没有见过早餐要涂辣酱的,嘟嘟囔囔地给她拿来了。
吃完早餐,薄莉拆开?米特送来的礼盒。
令她惊讶的是,里面居然是一条绿色裙子。
不是巴黎绿那种幽深晦暗、一看?就带毒的绿色,而是一种清新温暖的淡绿色。
裙子的款式十分简约,领口、袖子和裙摆镶着珍珠白的天鹅绒,腰间?是一条白色腰带。
裙子上方,有一张卡片。
上面是一行陌生的字迹:
“此绿由黄栀子和靛蓝染成,无毒。”
薄莉仔细辨认了一下这行字,确定不是埃里克的笔迹。
但?这条裙子,又特别像……埃里克的风格。
他以前都是直接把裙子摆在床上。
现?在为什么变成礼盒了?
薄莉脑中灵光一闪。
难道?他想让她误以为这是米特送的裙子,试探她是否会穿上吗?
既然如?此,他又为什么要保留自己的风格?
保留一点自己的风格,好让她看?出?来?
薄莉感觉他的心?简直是海底针。
她对着裙子沉思片刻,心?想管他的,穿就完事了。
薄莉脱下睡衣,换上胸衣、衬裙,穿上那条裙子。
她对着镜子欣赏了一会儿,发?现?头发?已?长及耳朵,就不再戴假发?,只戴上手套和帽子,就走出?卧室。
原以为米特会像之前那样约她出?去,谁知她等了一上午,也没有等到米特的人送信过来。
这下,不仅埃里克,她连米特的想法都弄不清了。
薄莉有点担心?,米特忽然清醒过来去给报社施压,让报社撤下相关报道?。
她立即动身去报社——这段时间?,她已?经学会骑马,可以骑一些性情温和、体型较小的马上街。
但?因为她穿着裙子,直接跨骑在马背上,又招来了一连串风言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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