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度没有拒绝军方邀请的打算。盛时羡现在还在他家中,他们这次邀请裴度,大概率还是因为盛时羡。
军方没有采取强制措施,裴度去了还能探探情况,而不去只会让他们现在的境地更加雪上加霜。
他从家里面找了个备用机出来,输入一长串号码后就给了盛时羡。
“以后我们手机联系,有什么事我提前打电话告诉你,你做好应对措施。”裴度说着,将手机给了盛时羡。
盛时羡靠着椅子表情不定,他将道:“你晚上什么时候回来?”
“不确定,事情简单就早点,复杂就要往后延迟了。”裴度开口道,他见盛时羡沉默不语,伸手捏了捏他已经定型的兽耳。
不再是刚生时的肉色,已经长了皮毛,颜色全黑,摸起来触感柔软。
“你不用等我回来。如果有陌生人过来,你自己判断要怎么做。”裴度开口道,“别墅后面有很多树林,你往那边走,没人能抓到你。”
盛时羡手脚的铁锁早被解开,他任由裴度触摸他的兽耳,没有做出回应。
裴度临离开前找出了龚远深之前给他的掩饰药剂,他给盛时羡打了一管。盛时羡手臂上红筋的颜色迅变化,不一会儿就成了青色。
耳朵戴帽子还能装一装,手臂的筋脉却很难藏,裴度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给盛时羡先掩饰起来。
盛时羡看着整个过程,他微蹙眉头,眸光从裴度手臂处一闪而过。
“十二点。”盛时羡蓦然握紧裴度的手腕,他手掌往后按住裴度后颈,慢慢摩挲着指腹底下的皮肤,“晚上十二点你还不回来,我就离开这里。”
他贴着裴度耳侧,裴度耳侧的伤口已经结痂,还是留着受伤的痕迹。
盛时羡看了一眼,语调里的威胁意味渐浓:“不管你的死活。”
裴度无言地笑起来,他略微侧脸,加深了与盛时羡肌肤相碰时温度的传递与感染,“真绝情。”
盛时羡冷哼一声,他薄唇碰了碰裴度耳侧的伤口,开口道:“我就是这么绝情。你不回来我就走,说到做到。”
裴度按住他的脑袋,“做不到怎么办?”
盛时羡没说话,他冷笑不止,眼眸闭上便将头偏向了一边。
裴度知道盛时羡没那么容易放弃他,否则他之前也不会偷偷摸摸跟了他一路。他无奈道:“放心,我早点回来。”
盛时羡沉默不语,他隔了较长一段时间,才点头嗯了一声。
裴度下午就准备好出门离开别墅。
地下室的钥匙他也给了盛时羡,军方想的层面多,可能会在裴度离开后再派人过来,别墅底下的地下室也是个较好的藏匿地点。
盛时羡来者不拒,车钥匙门钥匙地下室的钥匙全都混一起塞进口袋里面。
裴度本想告诉他这样容易弄混,后来想到盛时羡身体好视力好,现在更是脑子正常思维活跃,干脆也不说话了。
他关上别墅的大门,驾车去了实验所那边。
如龚远深所说,军方这次来得声势浩大,鸿门宴设得大大方方不加掩饰。裴度坐在车里,远远地便看见一队持枪的军部人员站在实验所门口警戒。
裴度收回目光,他将车停进车库,上楼时正巧与从另一条道过来的凌余打了个照面。
裴度上次见到凌余还是在网上的新闻节目。那时他衣冠楚楚,继承千亿资产后身价暴涨,言谈举止也格外分寸有礼,俨然一副豪门新贵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