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的手,宽大、干燥、温暖,结实有力量感。
陌生奇异的体验,犹如触电,轻盈拂过心脏。
艾荔荔暗感不自在,抽回手,捻了捻校服衣摆。
“臭丫头,骂我姐?我们本来只是想打听点事,你敢还嘴?今天必须教训一顿!”王锋气冲冲靠近。
艾荔荔回神,意识到对方蛮不讲理,怒道:“假如你们客客气气,我乐意配合,但你姐一碰面就辱骂袭击我,全程满嘴脏话,加上你嚣张威胁,我为什么不能还嘴?是杨潇抛弃了你姐姐,有种去找他麻烦,找我干嘛?简直搞笑。”
双方对峙,其中对面的李楠和张莹始终缩在后面,负责照顾王珊珊,不时小声帮腔:
“小贱人,要不是因为你,杨哥怎么会抛弃我?他明明承诺过,一定会娶我的。”
李楠透露:“是呀,杨哥曾经深爱着珊姐。”
“约、约好今年结婚的。”张莹硬着头皮开腔。
王珊珊半醉半清醒,嚎啕大哭,“现在,他绝情把我拉黑了,人间蒸发,消失得无影无踪。你说,他究竟躲在哪里?”
艾荔荔烦不胜烦,“不知道!我压根没有杨潇的联系方式,更不是我让你失恋的,发酒疯要有限度,莫欺人太甚。让开,别堵路。”
“站住!”
王珊珊张开双臂,狰狞拦路,堵住了自行车,继续发泄恨意,贬低羞辱道:“瘸子和疯子生的女儿,你爸是杀人犯!垃圾家庭养出来的小骚h,有什么资格和我抢男人?臭——”
我爸?杀人犯?
艾荔荔困惑皱眉,打断道:“瞎说!你爸才是杀人犯。”
秦朗怔了怔,暗忖:艾伯父杀过人?杀了谁?骇人听闻。
“啧,装什么傻!”
王锋重新点燃一根烟,鄙夷说:“我们专门花钱打听到的消息,艾永强年轻时,偷偷把后妈搞到手,奸情败露,父子俩打起来,艾永强被打成瘸子,发狠把亲爹杀了,投案自首,被判劳改3年。老公被杀,后妈竟然写谅解书保继子,足以证明有一腿!哈哈哈。”
艾永强、后妈、奸情、弑父、劳改……
一连串消息的组合,犹如晴天霹雳,震惊得艾荔荔当场呆住了,倏然,忆起家里终年上锁的神秘房间!
她忆起,供奉列祖列宗遗像的房间里,属于爷爷的遗照,单独被倒扣在供桌上,布满灰尘。
莫非、不悬挂供奉爷爷遗像,是父亲的主意?
父亲与爷爷之间,有深仇大恨?!
她惊愕失色,脑海一片空白,不知所措,以至于迷茫望着秦朗,喃喃说:“这俩神经病,尽瞎编,我爸他、他……听说,我爷爷奶奶是病死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否则,自家的事,我能不清楚么。”
陈年往事,当时你没出生,不清楚也正常。秦朗不动声色,宽慰道:“甭听他们胡言乱语。”
王珊珊见“情敌”被镇住了,吃吃发笑,“上梁不正下梁歪,你爸跟后妈乱搞,难怪养出臭不要脸的女儿。”
艾荔荔心乱如麻,却下意识维护父亲,反驳道:“你无凭无据,胡说污蔑我爸!”
“无凭无据?”王锋笑嘻嘻,吞云吐雾抽烟,“四十多年前的案子,法院写了判决书,白纸黑字,如假包换,不信可以自己去查证。”
王珊珊在酒精的催动下,莫名亢奋,“老瘸子又没死,你回家问一问,不就明白了?一个劲地装傻!”她目光鄙薄,上下扫视“情敌”,讥讽发问:“老瘸子畜生,搞后妈、杀亲爹,该不会连亲生女儿也……呵呵,贱人,长得再漂亮,也是臭鱼烂虾!”
“哈哈哈,难说。”王锋等三人附和,露出心照不宣的刺探表情。
面对如此恶意揣测与人格羞辱,艾荔荔瞬间血往头上涌,从震惊中恢复神智,喝道:“闭嘴!粗俗猥琐,真叫人恶心!”
双方对峙,秦朗见朋友落了下风,不由得焦急,悄悄使用手机设置的一键求助功能,向母亲求援。
秦朗驱赶:“好狗不挡道,滚开!”
王氏姐弟面子挂不住,矛头转向,开始奚落:“小白脸,你算什么东西?找揍?”
艾荔荔怒火中烧,脸色逐渐变冷,失去理智,反唇相讥:“你又算什么东西?烂醉泼妇,疯疯癫癫,难怪杨潇绝情跟你分手,谁也不愿意一直忍受酒疯子。”
“杨潇抛弃你,你应该哭着去求他别分手,找我没用,懂不懂?”
“另外,奇怪了,你们能花钱打探我家,为什么打听不到杨潇下落?所谓的‘恋爱两年’,真的假的?莫非是你一厢情愿?实际根本没交往?”
“你、你——”王珊珊被质问得狼狈,“当然是真的!我是他正牌女友,已经交往两年!”
她气头上,紧盯着对方,缓缓说:“连对方人影也找不着,正什么牌?冒牌的吧。”
王珊珊难堪干瞪眼,伤疤被揭开,恼羞成怒,踉跄着挥舞尖利指甲,“小贱人,我撕烂你的脸!”
秦朗护着她,敏捷躲开了,无奈道:“这疯劲,不报警不行了。”
“我来!”艾荔荔下定决心,从兜里翻手机。
王锋仗着健壮体格,丝毫未把俊秀男学生放在眼里,食指指向秦朗鼻子,恐吓道:“小白脸,在演英雄救美吗?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再不滚蛋,老子连你一块收拾!”
秦朗剑眉一挑,面不改色,正欲说话,却闻到了一股明显酒味。
艾荔荔冷着脸,见王锋气焰嚣张,食指直接戳到了秦朗的鼻子,理智受到了刺激,霎时脑子一热,高高抬起手掌,重重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