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又把那双手腕举高,竟是绑在了头顶挂衣服的栏杆上。
杨惜媚抬眼愣愣看着,恍惚感到自己夹杂在这些衣物中间,仿佛也成了它们的同类。
没有生命没有思想,只是一件皮相还算鲜亮的物件,挂在那里被展示被赏玩。
“老实点别瞎动,还能少吃点苦头。”郁持冷着脸警告了她一句,目光再一往下表情就维持不住了,一把扯下她还半遮半掩着的衣物,眼神发痴地俯下身。
他果然还是对她这处最欲罢不能。
他站在衣橱外,似乎十分沉溺于这样的姿势,整张脸都恨不得陷进去:“你这样真美……”
弄了两下又恶狠狠威胁:“以后再不乖就这样把你绑起来弄!”
杨惜媚被绑在衣橱里,上身没有着力点被直往里怼,甚至掩埋进了周围挂着的一堆衣物里。
她的脸也藏在了层层叠叠的织物后面,不辨喜怒,也再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而郁持却早已意识不到,身体快到了临界点。原本带些惩罚的心思早已烟消云散,他现在只想和她紧紧交缠共享极乐。
没办法,一沾上她,他永远都把持不住,只能放任沉沦。
一声高过一声的喘息猛然一滞,随即又渐渐放缓,直到终于平静。
欲望的沟壑终于被填满的同时,理智也回归。
他抽身,一抬眼看到整个上半身都消失在那堆衣服后面,却始终沉默的杨惜媚,心下顿时感到一阵慌乱无措。
他连忙伸手拨弄开那些衣物,把她捞了出来,摸了摸她呆滞带泪的脸:“媚媚,乖宝,是不是闷坏了?我不是有意的……”
他又去解她还被绑在头顶的束缚,扯开领带后帮她揉捏红肿的手腕,心下又是懊悔又是疼惜:“我刚才是气疯了,才会……以后你乖一点,我再不这样了,嗯?”
杨惜媚听了他这番看似歉疚实则隐含威胁的话,眼神终于动了动。
她空洞看向他,嘴唇轻启。
“你真的……好恶心。”
郁持满脸的温柔小意凝固了一瞬,随即破裂。他怔怔看着她的脸,仿佛要盯穿一般,却见她收回了目光,脸上只有冰冷的憎厌。
有什么东西在心头猛地一摔,碎了一地。
沉默良久后他低下头,吃吃笑出了声,又抬眼看她,颇为宠溺地捏着她的下巴晃了晃:“你啊,到底是怎么长成这样的?明明看着软软乎乎不声不响,偶尔一句话可真像刀子一样,割得人疼呢。”
“……”
郁持起身走到穿衣镜前,脱掉了身上已皱成一团的衣服,又不紧不慢地拿过杨惜媚刚才帮他选出的那身,一件一件地换上。
“恶心……就恶心吧。”
他看着镜子里那副温文尔雅风光霁月的皮囊,眼神微微失焦:“反正你再怎么恶心,也只能待在我身边,这就够了……这就够了。”
最后他打好领带,冲着镜子打量了一阵,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又走回到瘫坐在地的杨惜媚面前,俯身亲昵地拍了拍她的脸:“这身搭配不错,我很喜欢。”
说完,他转身走了出去。
杨惜媚留在满地凌乱的衣帽间里。
琳琅满目的衣物饰品在眼前变得模糊扭曲,她衣衫残破地倚靠在衣橱内壁,蜷缩着身体又藏回了那堆光鲜冰凉的衣物中间,抱住膝盖埋下了头。
精致华丽的房间内重归寂静。没过多久,某个角落里传出了断断续续的哽咽啜泣声。
耽误了些许时间后,郁持连夜坐飞机赶到f国直接去了当地医院,才知道事情比想象的要严重。
守在医院的郁绍焱告诉他,苏昕蓉是经受不住打击直接晕厥了过去,现在还没清醒。
这次夫妻俩来到f国原本是抱了很大的期望。
因为之前警方查到过,当年那伙绑匪出事后,孩子辗转落入了一伙人贩的手中。
那伙人贩主要搞跨境交易,会选一些品相不错的小孩送到东欧或东南亚,满足一些有钱人的特殊癖好。
而郁家二女儿当时就在其中一批,这是后来经由线人查到并确认了的。
最近事情终于又有了新的进展。线人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找到了当年和郁家二女儿同一批中幸存下来的一个孩子。
那些小孩当时是被偷渡到国外的,用卡车运送,跨越荒无人烟的边境到了邻国。
因为生存条件本就恶劣,能存活下来已是不易,再加上之后又一个个被当作商品流转交易,到如今能找到这么一个知情者已实属万幸。
也因此这次连一向敬业的郁绍焱都顾不上医院了,手术能推的推,能延的延,然后就陪着苏昕蓉一起过来了。
只是没想到,见到人后了解到的事实,却让他们悲痛万分且备受打击。
那个幸存的女孩如今已三十多岁,据她回忆,当时车上有二十多个孩子,其中有一个最白净,身形也最瘦小的女孩给她留下的印象最深。
小女孩就坐在她旁边,一开始和其他小孩一样也是哭,哭了几天大家相互熟悉了后,她会细声细气地说自己的名字叫妹妹猪,今年三岁了……
苏昕蓉听到这里时就绷不住哭出了声。
女儿的大名叫郁抒,家里人宠爱这个孩子,平时都是各种昵称混着叫,什么“囡囡”“细妹”“妹猪”……都是本地人对女儿的叫法。
唯独苏昕蓉总爱叫她“妹妹猪”。这是她对女儿独有的爱称。
才三岁的小孩哪里分得清什么大名小名呢,听人叫得多了以为这就是自己的名字。有时候带出去玩跟人自我介绍也会这么说,惹得大人们爱娇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