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久远的事,我早就忘了。”她语带厌倦。
郁持脸色暗了暗,却不肯放弃:“你只要告诉我,你那时候是不是喜欢我?”
杨惜媚没有说话。
郁持知道她这是默认了,眼眸燃起惊人的狂热:“所以是真的?!你真的喜欢——”
他一下子声音都哽咽了,又透着莫大的激动狂喜。
他高兴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甚至下意识就想要抱住她亲吻。
却又在看到她空茫冷寂发脸庞后滞住了,讪讪缩回了手。
稍稍克制了一下情绪,接着胸中却又涌入是无尽的懊悔。
“你应该一开始就告诉我的!为什么一直不说呢?”他嗔怨着,又有些神经质地念叨起来:“如果我早知道,我能早些知道的话,我肯定会对你——”
“你肯定会对我更加鄙夷厌恶,嘲笑我痴心妄想,不自量力,不是吗?”
杨惜媚不想再听他说出更恶心的话来,轻飘飘地抢白道。
郁持心头一窒,急切道:“为什么要这么说呢?乖宝,我怎么可能那样想?”
“‘这女人心思不纯’,‘以后少让她出现在我面前’,”杨惜媚不带感情道:“这都是你的原话。”
郁持脸色一僵。
“两年前那晚,你在医院跟罗瑞说的话,我听见了。”
“在你眼里,我救你都被看作是别有用心,要是再让你知道我那点心思……”
她自嘲一笑:“我都能想象到你会有什么反应。”
她又何必自取其辱呢?
郁持一下蔫了,垂下眼眸不敢再看她。
“我那时不知道……就以为……”他艰难出声,顿了顿又忙道:“但我现在知道了,你同事告诉我了,你那晚在停车场等我,是为了向我揭发卢力扬的恶行。”
他也才知道,那次高跟鞋事件之后,卢力扬虽然对杨惜媚有所顾忌不敢再为难,但终究劣性难改,过了一阵他又把目标转向了其他女员工。
其中就包括和杨惜媚同一批入职的黄雅怡,小姑娘刚毕业,胆小怕事不敢声张,每天都过得痛苦不堪。
而杨惜媚知道了这事后,实在做不到独善其身袖手旁观,于是在和两三个受害者反复商议后,她决定去找公司高层反应这个情况。
鉴于卢力扬在公司里本来就有后台,不然也不会这么猖狂,写匿名检举信多半是没用的。
因此杨惜媚选择直接去找权力最大的那位当面说。
她始终记得郁持当初的解围,以为他真像表现出来的那样,是个善良正派的人。
却忽略了一件事:若真是如此,那为什么之后卢力扬一点事都没有,还能一直在公司里蹦跶呢?
她那时终归还是太过浅薄无知,竟满心期待着他会嫉恶如仇,主持正义。
她不敢在众目睽睽下去他办公室找他,这样太过显眼。
但她知道郁持一向下班很晚,所以她就在下班后蹲守在了停车场,以避人耳目。
再后来,就发生了郁持遇到电梯故障,又恰巧被她撞见的事。
告状也就不了了之。
郁持也已经从黄雅怡那里得知了那晚杨惜媚出现在停车场的前因后果。
之后他心里就一直仿佛堵着什么似的,又闷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