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是大少爷的私人助理。”徐叔已经开始自我介绍起来。
徐叔说自己当年少无知,年轻的时候以为遇到了机遇,偷渡下海去国外挣钱。
一上岸,迎接他的却不是崭新的生活,而是一个大铁笼子。铁笼子里除了他,还有不少和他一样想出国挣钱的人。
他们像商品一样被卖到了国。最后还成了黑户,不但没日没夜的干苦力,还被人严加看管,连跑出去求救都做不到。
徐叔说他逃跑了挺多次,最后都被抓回来了。抓回来之后,必然少不了一顿痛打。
这里打人很讲究,从来不会伤筋动骨,将烧红的烙铁往皮肤上这么一贴,便是锥心刺骨的疼痛。
说到这里,徐叔挽起了自己的长袖衬衫。
衬衫下面的皮肤凹凸不平,陈年烫伤触目惊心,看得我提起一口凉气
伤还没好全,就会被逼着去干活。
“不过好在我从来没有放弃过逃跑的念头。最后一次逃跑,我遇到了当时还在留学的大少爷。他替我瞒过了追捕我的人,带我回国还给了我工作。”
徐叔在楚大少的身边一呆就是o年。
直到半年前,出了车祸,伤的严重,还昏迷了一阵。
原来那个被庄紫衣替代的秘书就是徐叔。
“我好不容易修养了几个月缓了过来,少爷身边却多了一个居心叵测的女人,”
“庄紫衣……吗?”
我没忍住说了出来。
楚煜城:“你认识我嫂嫂?”
我还没有回答,坐在坐在前排的徐叔就重重哼了一声:“小少爷,这样的女人可配不上你这声嫂嫂!就是她害死大少爷的!”
楚煜城有些无奈地摊手:“徐叔,我哥哥是被尹宗阳养的恶鬼害死的。”
徐叔心情激动:“那女人和尹宗阳分明就是一伙的!”
楚煜城叹了一口气:“我哥哥说,庄姐姐以前确实是尹宗阳派到身边的卧底,但是后来已经弃暗投明,还拔除了不少尹宗阳插在楚氏集团的眼线呢。我哥哥很爱她。”
“谁知道是不是苦肉计呢!”徐叔激动地脸都红了:“大少爷什么都好,就是谈过的恋爱太少了,这才中了美人计,被人骗的到了最后生生丢了性命!那女人倒好,功成身退,明面上是死了,搞不好是假死,到现在还不知在哪里快活呢!”
楚煜城见到说不动徐叔,也没有再争论,而是转移话题,继续问我刚才的问题:“所以你是怎么认识我嫂……庄姐姐的?”
我张了张嘴:“准确来说,我是在她死后才认识她的。”
车厢里安静了几秒。
已经红温的徐叔听了我这话,刚才剑拔弩张的气势瞬间消弭,随后他带着不确定的语气问我,声音已经小了许多:“她……真的已经死了吗?”
我想起了共感时候差点把我折磨到崩溃的水刑,想到了顺着手腕流下的鲜血,一滴,一滴,滴在紫红色的铜盆里,想起了身体温度随着血液的流出一点一点变冷的感觉。
我闭了闭眼,不忍回想:“死了,被尹宗阳放干了血,制成了巫蛊,魂魄也被拿来孕养恶鬼。”
徐叔脸色变得格外凝重,想了一会,继续向我求证:“那苏小姐是怎么认识她的?”
“她运气好,侥幸从恶鬼手中逃了出来。我碰到她的时候,她魂魄早已残破不堪,浑身被戾气侵染,神志不清了。”
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了。
“她既然神志不清了,苏小姐你又是怎么知道她的身份,知道她经历了什么的?”
“我是风水师。”
我没有办法将自己能共感的事情说出来,毕竟我这样的体质是夺舍的好材料,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师兄嘱咐过的。
“庄紫衣徘徊在人间不肯进入鬼门关,因为她知道尹宗阳用她的鲜血为引,用项链为基,制了巫蛊,要害楚彬。”
徐叔又激动起来:“你既然知道这件事情,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大少爷注意这件事情!”
我垂眸:“提醒过,我托了我认识的长辈去说过,可惜他没有相信。我一直懊悔这件事情,说一遍两遍不相信,若是说十遍百遍,是不是就能相信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