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将头俯得更低,瑟缩着发抖:“我不知,秋菊算不算人证,总之,这东西我都是按照姐姐您的吩咐,放在您屋子里了!”
盛知春闻言,瘫坐在地上,脸色灰白。
原来他们打的竟是这样的主意。
折了纸鸢,她便在这偌大的侯府中只是孤身一人,只怕到时被盛璃月磋磨死,也没有人来洒几滴热泪。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向妈妈俯视着纸鸢,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纸鸢不肯理她,只是抱着盛知春的腿哭作一团:“姑娘,我没有,不是我,姑娘!”
盛知春抬手拭去眼角的泪痕,郑重地推开纸鸢,朝盛璃月磕了两个头。
“嫡姐,如今各执一词,是分不清了。不若将侯爷请来,我想侯爷见多识广,肯定能断了这桩冤案!”
盛璃月笑出声来:“盛知春,我原以为你是个聪明的,谁曾想你也这样没脑子!你以为,新婚之夜抢了我的夫君,就能用这张面皮笼络住主君的心?我告诉你,早在你小产之日,侯爷就奉圣上旨意前往北疆平乱,如今我身为主母,竟做不了这后院的主了?”
盛知春瞳孔微颤,立刻摇了摇头:“没有,嫡姐,我不是……”
“没有就好。”盛璃月突然温柔地笑,“是你短了份例,要做苦主,如今我为你撑腰,你就别再乱充好人,砸了我的台子!”
说罢,她摆了摆手:“向妈妈,去吧。”
“是!”向妈妈点头应道,“拖进院子,摁住了,打!”
落水
“不,别!”
几个妈妈拖着纸鸢就要往院外走,盛知春急急上前阻拦,却被她们一把推开搡在地上。
纸鸢哭喊着被拖行着按在刑凳上,左右两个小厮早已备好了板子,专等着主母开口。
“我没有,不是我!六姑娘,六姑娘您救救我!”纸鸢挣扎着,却被人用麻绳捆在凳子上,动弹不得。
盛知春心中焦躁,只好再次跪下求盛璃月收回成命:“嫡姐,主母!纸鸢应当是无辜的,我那屋子里也并没少份例,您就高抬贵手,放过她吧!她一个柔弱的姑娘,打上一板子怕是就会晕死过去,实在是承受不住啊!”
盛璃月不耐烦同她纠缠,并没理她,只是挥了挥手,轻飘飘地说了句:“打。”
向妈妈得令,站在正屋门前,厉声吩咐着:“打。照死里打!”
两个小厮开始动手,板子如同雨点般落在纸鸢身上,小丫头疼得大哭,嘴上却不肯饶人。
“我没拿,就是没拿!春桃和秋菊两个蹄子如此攀诬我,我若死了,定化作厉鬼前来找你们索命!”
听到这恶毒的诅咒,春桃和秋菊瑟缩着往后爬了爬,爬到向妈妈跟前,抬起头来惊恐地望着她。
“废物!”向妈妈怒斥一声,“你们两个都是死人子没吃饭吗?还不快快打死了事!”
盛知春知道今刻她们主仆二人是钉死了纸鸢不肯放,纸鸢同她自小一起长大,她自然看不得她被人冤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