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文挑眉,直视他,冷笑道:“你居然出得来?”
“刘月月已经认罪自首了,警察马上就到。”
“所以呢,想让我束手就擒?做梦!”欧文低头把玩一枚钥匙,浅笑道:“别忘了,这里的出口都被我封死了,能出去的大门钥匙就剩这一把了。”
陈嘉韵抬眸,趁他不注意一把抓向他手里的钥匙,欧文没对她设防,竟一下被她扑倒在地,钥匙滑出手,顺着地面滑向一边。
“简维皓,快拿!”陈嘉韵呼喊着,可谁知,他看也没看钥匙一眼,快步走到她面前,将她拦腰抱了起来,快速撤回房内反锁。
陈嘉韵挣扎着喊道:“你不拿钥匙,拉我干吗?”
“冷静点,那是个圈套。”简维皓遏制住她挣扎的手,将两只手反剪于身后,垂眸看她,“我来之前去后花园看过,那扇门的钥匙已经被人为损坏了,所以我才爬窗户进来找你。”
陈嘉韵一听,很是受用,抬头看他,“为了我,你连命都不要了?这么大的火,好歹先控制下火势再进来。”
“一想到你在困在这里,我都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哪还管得了火势。”简维皓看她强撑着精神下的疲惫之姿,忍不住摸了摸她的眉间,将她搂在怀里。
“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话音刚落,就传来一阵砸门声,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敲进她的心里。陈嘉韵从他怀中起身,问道:“我们该怎么出去?”
“原路返回。”
“有人接应?”
简维皓点头,两人相视一笑。在他俩还是上下级关系的时候,他们就默契十足,很多时候只需一两句对话,一个眼神,就能够知晓对方下一步要做些什么。如今两人心意已明,关系更近一步,契合度更强。
陈嘉韵想,也许这就是两人放不下对方的原因吧,能遇到一个志同道合、行动如一的人很幸运,她不想去想将来会怎么样,只想好好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
简维皓放开她,蹲下身子拍拍肩膀,“踩上来,我扶着你。”
门锁已经被凿变形了,过不了多久就会彻底报废。陈嘉韵果断踩上他的肩膀,跨上窗台,拉紧窗外的绳索,底下已是一片火海,她只能往上爬。
爬到三楼小阳台,陈嘉韵急忙探出脑袋,看向还在二楼窗口站着的简维皓,“快上来!”
简维皓身体一动,双手刚撑到窗台,一只手横在他脖子前。陈嘉韵心一慌,探出大半个身体往下看。简维皓一手抓住窗台边缘的架子上,一手拉着那只手,拼命挣脱。他背后的欧文比他矮几公分,但像一头小牛一样使出浑身力气,将简维皓往后拉。
简维皓朝上看向陈嘉韵,大喊道:“继续往上跑,上阁楼!”话音一落,简维皓一个反身挣脱束缚,与欧文扭打起来,不见踪影。
“简维皓!简维皓!欧文!”陈嘉韵看不到两人,大声喊起来,可却没人回应她,心下大慌。她转身慌忙去开门,却发现二楼也成了火海,且火势迅猛,一下窜到三楼楼梯前。
她脚底剎车,烈火阻隔了通往二楼的路,滚滚黑烟熏得睁不开眼,连连后退,蹲在墙边止不住地咳嗽。照着情形,怕是要全军覆没了,陈嘉韵生出一股悲凉之感。
这时,对讲机里传出奚木的声音。
“陈小姐!陈小姐!”
陈嘉韵抬起头,暗淡的目光中透出一点亮光,意识有些模糊,虚弱地回道:“在!咳咳我在!”
“陈小姐,你在哪里?”
“我咳咳咳咳三楼楼道。”
奚木穿着防火服,带着氧气面罩,很快找到了她。此时她已渐进休克,整个人歪倒在墙边。奚木立马脱下面罩,罩在陈嘉韵脸上,拉起她的胳膊绕在他肩上,另一只手托起她的身体。
有了新鲜氧气的吸入,陈嘉韵的意识清醒了些,用仅存的力气抬起头,到我:“简维皓,他…他还在二楼。”
说完,她便陷入了黑暗。
陈嘉韵感觉自己睡了很久,起初是一阵阵的反胃恶心,想吐却吐不出来,噩梦一个接着一个,永远也醒不过来。之后,难受的感觉渐渐消失了,好像处在一个非常温暖又柔和的地方,似乎有人在呼唤她,可是她觉得好累,很想好好地睡一觉。
可身边的人不愿地摇晃和呼喊她,是有一种不把她唤醒不罢休的意味,她轻微皱了皱眉头,却让身边的人惊喜万分。艰难地抬起千斤重的眼皮,房顶上的白炽灯晃的睁不开眼,又是一阵晕眩之感。
她闭上眼睛缓了许久才又睁开,眼神往左一转,撞上苏酥担忧的眼神。
“嘉韵姐,你感觉怎么样?”苏酥一开口带着哭腔,眼睛红了一圈的。
“你…咳咳咳咳…”刚开口,她感觉嗓子跟吞刀片似的,又疼又痒。
苏酥立马端过来一杯水,道:“快喝点水,你躺了太久,嗓子都干了。”
苏酥贴心地给她插上吸管,她仰着脖子喝了一大半,抿了下嘴角,又躺了回去。
再次开口,嗓子没有那么干,但还是火辣辣地疼,“我躺了多久了?”
“三天了。”苏酥见杯子水喝了大半,转身又去接了一杯,放在床头柜上,“医生说若是今天还不醒,就得保守治疗了。”
苏酥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道:“嘉韵姐,你这次可真是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啊。”
陈嘉韵扯着沙哑的嗓子问道:“简维皓呢?他怎么样了?”
“简总他”苏酥眼神闪烁,欲言又止,“嘉韵姐,你还是先把自己的伤养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