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池韵才拢着衣衫从燕秩房间出来了。
外头骄阳似火,兆儿等得满头大汗。
池韵出来时,衣裳倒是如进去时一般整洁。
只是她那张素白的小脸,挂着怎么也掩不住的餍足红晕。
哪怕兆儿未经人事,也看得出她家姑娘方才在房中许久,是与燕秩做了什么。
“姑娘,你……督公……你们……”兆儿惊得结巴。
池韵拉过她的手,却没想着瞒自己的贴心人。
她柔笑轻语,“家中那个姑爷不中用了,待我给你换一个新的。”
兆儿被池韵这番话吓得迷迷糊糊,脑子都不中使了。
其实傅元照不中用,她是知道的。
毕竟成婚三年,他都没在池韵房中过夜。
这姑爷换就换了。
可换一个太监……能成吗?
直到池韵主仆二人走后,燕秩抚着唇角残存余温,身上尽是池韵留下的旖旎香气。
这位权倾朝野,便是朝中大臣也不敢轻易开罪的权臣,只觉心都被人拢去了。
燕秩重新换了衣裳起身,唤来府中小厮。
“去给朝中几位大臣下帖子,让御史台的人必须前来。”
思索后,燕秩又添了个人,“将池相爷也一同叫上。”
池韵既是委屈,那他索性就将这把火添到底。
池韵携了兆儿回府,带着早已备好的物品,命人送到了余春莺院中。
许是好不容易将余春莺与孩子接入府,傅元照与姚氏欣喜得冲昏头脑,甚至没出来露面。
直到天色暗了,池韵自己在房中用完晚饭。
房门才被人叩响,余春莺娇滴滴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夫人可曾睡下了?”
池韵使眼色让兆儿去开门。
余春莺大摇大摆入府,全然没了早晨在姚氏面前的乖巧恭顺。
“夫人,我与孩子许久未见侯爷,方才侯爷开心,吃醉了酒,如今已在厢房歇下了。”
“今夜有我照看着侯爷,就请夫人不必担心了。”
余春莺端着挑衅的姿态,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前世,她也时常这般,来到池韵面前讲傅元照是如何夜夜在她房中宿下的。
那时的她碍于有把柄在人手中,含着委屈硬是不肯声张。
可如今,她一身清白,余春莺舞到她面前炫耀。
那可就正中她下怀了!
池韵故意装着一副落魄模样,垂眉点头。
“夫君又不来我房中了吗……”
“有你照顾侯爷也好,那就劳烦表妹费心了。”
池韵这一示弱,更让余春莺的尾巴扬上天,满脸得意。
“那是自然,我与侯爷相交多年,要说如何伺候好侯爷,夫人怕是不及我呢。”
要不是傅元照不许她生长,余春莺恨不得将他们床笫间的细节都讲出来,好气一气这位主母。
余春莺带着一身嚣张离开。
兆儿气得攥了拳头,朝她背影狠狠地啐。
“一副轻浮做派,什么表妹,哪里像是个好人家的姑娘!”
池韵禁不住轻笑。
就连兆儿一个婢女都看得出余春莺不是好人家出身。
傅元照还真是不怕自己引火烧身。
“不妨事,等会便有好戏瞧了。”池韵安抚道。
如今天也晚了,却迟迟不见燕秩前来。
池韵心中不慌,他既然答应了,就绝不会食言。
就如前世那般,燕秩在生命最后一刻,还将私下养的暗卫留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