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不理他,他是怕传出去让郡主误会,顺道打趣一下多日未见的老友。
他利落地提裤系绳:“难怪你看不上那个图什么公主,原来是喜欢男的。”
“这不是一回事,”林烬有些不高兴,“不管他是男是女,我都喜欢。”
他想起上次短暂的相聚,销魂蚀骨的欢愉,以及晃动颤抖的细腰。
那张俊脸极冷,他很不高兴。
不够。
尝过了,就再也放不下,夜夜伴他入眠的,不再是军书呈报,而是对远方极致地思念。
汹涌欲望把他的双眼烧得泛红。
他舔着唇上早已愈合的伤口,死死盯住辽东那块地图。
“你做件事。”他说。
叶安听这语气,收了调侃的笑,神色坚毅而严肃。
翌日,叶安因违抗军令,被林烬打得皮开肉绽,愤然离开驻地。
军中无人不知,他们是同生共死的兄弟。
这消息传出,全军震惊。
八月初,御驾抵达辽东前线。
本来虞景纯也心内惴惴,可事情意想不到的顺利,他亲自带兵出击,在绰儿河打了几场胜仗。
这日,他带兵追至浩饶山。
将逃亡至此的败军绞杀干净,提着亲自斩获的贼首策马回营。
从去年看见血肉横飞的场景就腿软,到现在能亲自挥刀斩贼,除了诏狱惨死的犯人,没人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暮色将浓,军队抵达红顶山营地。
远远望去,前方是一望无际的浓绿草毯,高大望楼上燃着火盆。
哨兵见圣驾凯旋,发出一支响箭,尖锐哨响破开静谧的黑夜。
随圣驾出征的文武官员听到声响,忙奔至营门前跪迎。
虞景纯高坐马上,挥退闲杂人等。
他潇洒地翻身下马,解下绑在马鞍上的人头,炫耀似的拎到虞幼文面前。
“这是今日斩的,那里还有许多,”他指着不远处,那里有十几个士兵,手里同样提着人头,“诺,都是我杀的。”
他手里的人头应该处理过,虽面目狰狞,眼珠外突,但好歹不像之前那样滴血。
虞幼文的脸比他手里的人还白。
从听见哨响时,呕吐感就卡在嗓子眼,迟迟消不下去。
他有气无力地说:“陛下英武。”
虞景纯吩咐人备饭,跑了一天,他饿了:“这几个格外难杀,”他指着其中一个面目凶狠的,很愤怒,“他还砍我手了。”
虞幼文不看人头,闻言小心抓着他手臂,仔细检查着。
虞景纯笑道:“我没事,”他炫耀完,把人头丢了,又解开破损的臂缚,“就是受了点小伤,好在这甲够厚。”
他举着胳膊,伸手挽起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