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幼文不想搭理他,吩咐人准备热水食物,径直往客房去。
虞景纯正要追,被叶安拽住了,他瞪过去一眼:“你拦我作甚,老师都醒了,难不成他还要允安偿命。”
叶安握住他的腰,匝得死死的,半拖半拽地把人往外弄。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会儿太傅才醒,不是谈这事的时候,改天再说。”
虞景纯用脚尖抵着石板,就是不肯走:“诏狱那是人待得地儿吗,现在不说等人死了就晚了……”
皇帝力气也不小,叶安怕把人弄伤了,不耐烦跟他挣。
他左右瞄了一眼,周围乌漆嘛黑,没有人。
蓦地,他弯下腰,把虞景纯扛在肩上,一溜烟儿地往外跑。
这个扛法,像强抢民女的土匪。
虞景纯愣住了,也忘了挣,趴在他肩上,傻呆呆瞪着地面。
叶安走着走着,迈开长腿跑起来,凌乱心跳如同闷雷,在胸腔中鼓噪不停。
他们撞乱夏夜的风,轻薄月影透过树梢,映在他们身上,形成摇晃不定的白斑,像一副光影流溢的画。
今日太阳偏西时,叶安从勤政殿墙角边,把他揪出来。
恶狠狠地追问,问虞景纯为何调他兄弟去漠北。
当时叶安看起来很凶,虞景纯被吓住了,往墙角躲。
叶安握着他的肩头,可能是力道太大,虞景纯微微哼了一声。
叶安察觉到自己的粗鲁,松了劲,然后问:“可是因为允掌印说的那些话?”
“不是,不是的,”虞景纯缩在墙角,怕他怨恨允安,不肯再帮忙,手指头揪紧了袖口,
“你怪我做甚,林烬都同意了。”
叶安知道,如今这个形势,没林烬同意他也调不走燕子。
“你生气了?”虞景纯看他没出声,抖着嘴唇问。
他微张着嘴,一双小鹿般的湿润眼眸,在落日霞光中闪闪发亮。
叶安看住他:“我没怪你,”是很温和的声音,有些迟疑不定,“你调他走,是因为我吗?”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才会问出口,才会生出这种念想。
是因为他,但虞景纯不说,他在叶安诚恳而热烈的目光中,渐渐站直身子。
然后低下脑袋,作出一副羞窘的样子。
叶安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慢慢贴近了些:“你以为我和他亲嘴儿了,所以调走他对不对?”
不是。
是因为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是因为自己想他回来。
但虞景纯仍旧不说,局促地舔了舔嘴唇,反问道:“你问这做什么?”
叶安没他那么别扭,提起一只脚,野野的跨一步,抵在他膝边,很坦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