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我有心逗他,“我有口红呢。”
他不吭声也不跟着我笑,只垂下眼皮,用拇指,一点、一点地擦掉了我的口红。
然后也不再问了,自己贴了上来。
和六年前一样。
起初,谁也没有进一步。
就这么轻轻地触碰,浅尝辄止地触碰,然后松开,再触碰,再深入,再松开……推拒,拉扯,最后彻底纠缠在一起。
相比十九岁时,我跟他都已经更加沉稳,不再那么着急。
也和十九岁时一样,他吻着吻着,忽然微微松口,望着我,轻声地说:“玫瑰。”
我搂着他的脖子,毫不意外地听到他接下来的话:“我爱你。”
我不禁一愣。
接着,他又贴上来吮了吮,语调含糊,吐字却清晰,他说:“其实是记得的,是不是?”
记得。
也如六年前一样,我接不上这话,只好又贴上去吻他。
他却没有同那时一样不计较,而是在松口的间隙,又轻声地说了一遍:“我爱你,记住。”
我想我知道他的意思。
我们两个人只有这短暂的三个月。
他有他的追求,我有我的人生。
很多事他都不能给我解释,所以能说的很有限,但是他爱我。
我只要记住这件事。
就这样吻,一直吻,简单的纠缠,却和昨天夜里一样,怎么都不想停下来。
好像苦尽甘来一般,有种有情饮水饱的错觉。
直到感觉实在缺氧,才不得不分开,但头还是贴在一起,身体互相搂着,显得那么的纠缠不休。
对视着,呼吸凌乱。
谁也说不出话,毕竟是真的累。
直到我突然开始想笑。
我这一笑,梁墨冬也跟着笑起来,一边问:“想到什么了你?”
我说:“咱俩是真的结婚了。”
不得不说,亲这一下之前,我好像还不太适应结婚这事。
他放松下来,搂着我靠回椅背上:“什么叫真的?民政局的本儿还能有假?”
“我是指心理距离。”我说,“直到刚刚咱俩都还没进入状态。”
“是你自己没进入。”他说着,握住了我的手,掌心相对,五指根根扣入了我的指缝,“我可是早就进入了。”
“我说的是进入状态,”我强调,“状态,不是别的。”
就不说昨天晚上他怎么想了,不打算娶我可是他大半个月前才亲口说的。
“说的就是状态,”结果这厮理直气壮,“我十八岁就进入了,然后就一直在状态里。”
“……”
忘了这茬。
“所以说那法律就扯。”说到这儿,他哼了一声,“十八岁沙人都能负全责,搞对象还不能负全责。”
“……”
怨气好重。
我说:“那会儿咱俩可没搞。”
“现在说这可太没意思了。”他说,“何况咱们可以先婚后爱。”
“……你莫不是也看那种小说?”
还先婚后爱。
上次听到这个词儿还是在林莉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