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回一挨上她,就和碰上火似的,什么自制力,什么理智,都被烧得一干二净。
没兴趣在晚上接着被她折磨到失眠,池砚这次态度坚决得很,直接冲她走过去,“走了,送你回房间?。”
主动提出这种要求,还被连着拒绝两次,程麦闷不?吭声,被他?拉着,一句话也没再多说,只是脑袋始终低垂着,直到池砚感觉不?对劲,抬起人下巴一看?,顿时傻眼。
她眼睛红红的,水水的,嘴巴用力咬着,鼻子微微皱起,像是努力在克制自己的情绪,不?想被他?发现。
但就是这样闷不?吭声的掉眼泪,才更可?爱又?可?怜。
池砚低声骂了句草,那还记得刚才的决心,手忙脚乱地捧起她的脸,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哭什么啊你?。”
“什么啊,”即便眼睛红红的,也不?耽误她狠狠打他?一下肩膀:“你少自恋了。”
“不?是?”他?挑挑眉,作势扣住她手腕,“那我送你回去。”
她急了,一把扑进他?怀里,声音闷闷的坦白:“我有点怕,真的、不?想一个人呆着。”
第一次目睹车祸的惨状,她真的吓坏了。
原本在前面开得好好的吉普车,突然一下侧翻在地,过后被救出来的几人鲜血淋漓,甚至有人满头是血,现场惨叫声和哭声就没停过。
哪怕此时此刻呆在帐篷里了,已经过去几个小时了,事故现场的刺鼻气?味仿佛还未从她鼻端散开。
可?能是她太胆小了吧。
但这种情况下,她根本没法?一个人呆在房间?里。
程麦从他?怀里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问他?:“今天想要你抱着我睡,行吗?”
行,有什么不?行。
反正对他?来说,她的眼泪就是世?界上杀伤力最大的核武器。
完全没有任何?抵抗能力的那种。
池砚为自己的不?争气?和不?坚定摇了摇头,微微挣开她的手,抬步就要往外走。
程麦却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他?要把房间?让出来,自己去那边睡,急急忙忙跺了跺脚,结果就听?人半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去帮你把行李箱拿过来。就算跟我睡,总不?能洗完澡衣服都不?穿了是不?是?”
“。”
简简单单一句话。
这回,红的不?仅是眼睛了。
耳朵,脸颊,脖子,全都无一幸免。
程麦嗖地一下闪进了浴室,再没说半句多余。
也许热水真有治愈疗效。
程麦不?管是精力还是情绪,肉眼可?见地恢复了很多,枕着人胳膊,舒舒服服看?完了一部电影,她才心满意足地关灯。
霎时间?,帐篷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俩人缓缓的呼吸声,和草原上巨大的风声。
程麦睁眼看?着上方,脑海中又?浮现起池砚当时跪在地上给人连做十来分钟心脏按压的身影。
那样坚定,那样认真。
明明才是个半大的少年,却能在领队向导都慌了的情况下站出来,有条不?紊地指挥大家帮忙抬车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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