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还没死就已经开始走马灯,周景池一个激灵,伸手去打自己的脸颊。
“诶诶诶——”赵观棋俯身抓住那只毫无停歇的手,“夸你两句怎么还自残上了。”
“不经夸你早说啊。”
被抓住的手腕太瘦,卫衣袖管下如若无物。
怎么这样瘦,赵观棋蹙眉。
“看监控吧。”周景池抽回被攥得生疼的手腕,垂头拍了拍板凳,“我帮你一起看。”
赵观棋盯着周景池的手,警觉地走到左边板凳坐下。那只板凳实在太矮太小,他只能以一种十分别扭的姿势蜷着,一双大长腿简直是无处安放。
“”
周景池静静看着,忽地站起来,像拎小鸡似的一把揪起姿势怪异的赵观棋,将他推坐到沙发。
自己一屁股坐到那只小板凳上。
“啊”还没反应过来的赵观棋张着嘴,“这么客气啊。”
周景池没时间跟他胡扯,“快看,儿子还要不要了。”
两人这才八倍速看起监控来。
无人出声,夜风习习,撩起周景池的额发,一种不知名的果味沐浴露香气悄无声息钻到赵观棋鼻腔,灯光下,周景池骨节分明的手搭在空格键上,老式笔记本发出费力的散热声。
明明只穿了单薄的衬衫,赵观棋却燥热难当。
费力转移视线到浏览监控,赵观棋在八倍速的画面中完全没看见自家孩子的身影。
“等等。”赵观棋覆上周景池的手,径自摁了空格键,“往前倒倒,看十点左右的。”
周景池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愣了下,说:“不可能,路程太远半小时走不到。”
赵观棋见周景池反驳自己,索性自己动手,将视频拨到了十点整。
不一会儿,屏幕上九宫格的视频中连续闪过一个影子。
赵观棋按下暂停键,指着监控画面,朝周景池说:“我说的吧,他就是跑得快。”
定格的画面不甚清晰,周景池疑心赵观棋是不是随手指了个说是自己儿子。
周景池不信邪地倒回15秒,将视频调回原速,重新按下播放键。
屏幕上的影子开始跑动起来,从清水河农家乐大门跑过,钻过侧门,进入到内部,最后在秋千旁停驻一瞬。
周景池眼疾手快按下暂停,放大那个监控画面。
“我靠!”粗口在他看清画面那刻冲口而出。
旋即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赵观棋,一双勾人的异瞳里全是可怖的怀疑。
“你儿子他妈的是条狗啊!”
周景池吼出来,甚至开始怀疑赵观棋是不是找不到孩子失心疯了。
赵观棋莫名其妙被凶,搁在膝盖上的手无助地挠了挠头。
“我也没说是个人啊”察觉到自己没提前告知,引起了些许诡异的误会,他尴尬咳嗽两声,说:“这还能报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