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发球轻松拿下一局后似乎觉得没什么意思,而后打了个无比正常的球过来,这个球摇摇晃晃像极了以前学校里看门的醉酒老大爷,星野愁看到了希望!
机会!
她跃步上前摆好姿势准备接球,可在接触到球的前一秒那球却忽然变换了方向,抽搐着远离了她的接收范围,而后在她的场内重重落下。
星野愁气鼓鼓地盯上迹部,她就知道,迹部打出的球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她接到!
被星野愁用眼神狙击的迹部景吾思路未改,仍旧认真地发球接球,偶尔再停下来看看对面跑来跑去的某人。整场比赛要不就是星野愁追着网球跑,要不就是星野愁被网球追着跑,还真是个不华丽的女人。
四处奔走企图接球的星野愁悲催地想,自己这么多年的脸都在这一天被丢尽了!在悲壮的精神氛围的感染下,她拼命上前用力打回了一球,随后整个身体瘫软下来,胸闷极了,双手撑着膝盖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不行了,实在顶不住了,谁敢跟这个抢七狂魔拼体力啊。
刹那间,迹部飞跃到空中,伴随着一声自信至极的“沉浸在本大爷华丽的美技中吧!”用力打出了最后一击。
迹部的声音与打出的球都奔驰而来,擦着她的身边呼啸而过。
星野愁欲哭无泪,用尽全力朝着迹部扬声道:“你吼那么大声干嘛!!!”
你这样直球真的很容易找不到老婆的好吗!
迹部顺手将球拍后靠倚在自己肩上,左手叉着腰朝星野愁走过来:“本大爷说过,这样的机会不多,要好好体验。”
星野愁捂着胸口撇过头不愿意搭理他。
她正准备重新站起来,在起身的那刻脑子好像忽然短路了一下,很突然的,脚步也不受控制地踉跄了起来。随之而来的是头脑的晕眩、沉重,使她如断线的木偶般,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在倒地的瞬间,她的脑子好像忽然异常活络,短短几秒却闪过无数的记忆短片,走马观花般播放着她的回忆。
和姐姐一起看网球王子的画面、姐姐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还有……迹部的面容。
“星野愁?”
她听见迹部的声音渐渐模糊,直到最后一刻,世界陷入一片黑暗,连迹部的影像也完全消失了。
迹部景吾的瞳孔急速放大,他急速跃过球网,视网膜捕捉着星野愁一步步瘫软在地,不过几秒时间,他已经跃到了星野愁身边,扶住她的肩膀将她抱了起来。
“喂,星野愁。”
星野愁!
小愁?!
彻底失去意识前,星野愁模模糊糊地感觉到了滚烫的体温,以及足矣将她抱满怀的宽阔臂膀。
虚实之间
这一次睁开眼会在哪里?是忽然发现自己回到了现实家中,还是真的已经身处网球王子的世界。
与迹部景吾相处的日子,究竟是虚幻,还是真实。
纱幕流泻的四柱床上,丝毯轻柔地覆盖在星野愁身上。经过好一会儿心理抗争后,星野愁艰难地睁开了眼,缓缓打量着眼前的世界。
入眼是装饰奢华的天花板,上方点缀着灿若繁星的水晶吊灯。明净的落地窗外,月光洒了一地的明媚。
是迹部宅无疑。
“小愁,你终于醒了。”
星野愁费力地支撑着床起来,手上传来的刺痛感让她不由自主抬手查看,莫名发现手上多了个针孔。
女仆小姐姐收拾着输液的工具,露出了担忧的神色:“忽然之间晕倒了,你可真是吓了我们一跳。”
星野愁愣愣发问:“我这是怎么了啊?”
她是为什么会晕倒的?好像是太久没有剧烈运动过,一时之间难以承受。
“家庭医生说你是血糖低,所以刚刚先给你补充了葡萄糖。”女仆小姐姐收拾好工具,走过来担忧地伸手贴了贴她的额头,询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还有没有不舒服?”
星野愁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兀自摇了摇头,大脑没有抽痛的感觉。她又从床上一跃而起,很轻松地站了起来,还是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
“我没事了呀,感觉自己又生龙活虎了。”说着她还夸张地蹦了两下,邀功般笑嘻嘻讲道:“看吧看吧,蹦蹦跳跳也没问题。”
女仆小姐姐点点头,无奈地笑了笑。
星野愁偷偷瞅了两眼门外,没有见到那个熟悉的人影,还是忍不住发问了:“迹部……他呢?”
“少爷送你回来后就一直在忙,现在应该在跟你的母亲联系。”
“跟我……母亲?”
她头一次听见别人提起这个词。星野愁的母亲,这听起来好像是一个非常陌生且遥远的人。印象中她重生在这个世界后便只见过她一面,那是一个拥有着同她一样的发色,气质高贵却满面愁容的女人,那时候她迅速把大病初愈的自己交付给迹部家,只身留在中国。她什么也没有解释,只是嘱咐她:“小愁,现在你应该去迹部家了。你一定要待在迹部君的身边。”
机场离别时,她决绝地回过头,背对着她独自远去,身影孤独瘦弱得好像连柳絮都能将之压垮,却又意外坚强地支撑起了一切。
想到这里,星野愁的心有点闷闷的。
她不懂,只能乖乖听话,只身来到迹部家。
“我现在去告诉少爷一声?”女仆小姐姐善解人意地询问。
星野愁站稳了身子,连忙阻拦道:“没事没事,不用啦。我这都是小问题。”
迹部景吾倚在门边安静地看她,闻言,抱起手漫不经心出声打断道:“笨蛋就是笨蛋,连自己的身体状况都搞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