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带哭腔:“小鸟是我的女儿。”
“为什么你们都用她来威胁我?”
“爷爷这样,徐晋枟这样,现在连你也要这样威胁我吗?”
徐羽树大老粗一个见状手忙脚乱不知该怎么哄,对方还不许自己碰,躲得都快摔下病床,他动也不敢动,就差举双手投降:“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小钰本就处于应激被动状态,他不能再火上浇油,只是又听到小钰说讨厌自己,徐羽树承认他脑子有一瞬间如被重锤敲过空白麻木,有种被背叛的苦涩充斥口腔,他心底涌出为什么的质问。
不知何时起,徐羽树的爱也具有了条件、不纯粹。他从未展现过,徐钰鸣却在他表现出来前觉察。
饭菜凉得彻底,原本还算清爽的番茄炒蛋覆盖薄薄块状油脂,黏糊糊与硬米饭混合,徐钰鸣闻到油腥会控制不住地干呕,他蜷缩回被子,身体原因无法像往常蜷膝,略长的发遮住他眉眼。
“小钰。”
“……”
“小鸟预产期快到了吧?”
“……”
“大名想好了么。”
“……”
就算得不到回应,徐羽树自顾自絮叨:“我查了些双性人的生育资料。”
“……”
“别赌气,小钰,你收入来源全被徐家切断时自己是没办法带女儿的。”徐羽树语气尽量放温和,并给出几个他认为完全可行的建议。
“虽然我工资也就高于平均线,不过让你们吃饱饭也没问题,再过几天就到了大雪封山,平日也没多少人来,小鸟到六岁就可以去山脚县城里读小学。”
徐羽树时刻观察徐钰鸣,生怕错过对方半分反应,病床鼓包动也未动。
“我知道你厌恶我们——”
“哥。”
徐钰鸣忽然出声,男人到嘴边的劝慰咽下,以为他想通了,徐羽树眼底明显比先前亮几分:“小钰。”
“他回去了吗?”
尽管没说名字,徐羽树心知肚明,他点点头当回应,刚想试探性询问。
“我饿了,想吃南板桥卖的红糖枣糕与西米露,还想要一份双皮奶。”
徐钰鸣讲话轻快,他面色稍微比先前好些,最起码不是毫无血色的铁青与苍白,看得人心中也未有先前紧张。
难得见他气色好些,徐羽树自然一口应下,无视就算开车去南板桥,来回也得近整小时的车程。
他先将传呼铃调到就算徐钰鸣躺着也能够到的地方,抬手拿起外套,顾不得系好扣,就匆匆向外跑。关门没两秒种折身,进来拿放在床头柜的车钥匙。
“哥哥很快就回来了。”
难得见徐钰鸣主动向他要东西,徐羽树自然答应,他摸摸对方垂在被子外的手腕,体温稍凉,他捂了会儿,直到变热才松开:“很快。”
临走前,徐钰鸣忽然叫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