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有些不知如何是好,颜承霁没有为难她,伸出手将那股银发交给了她。
宫女拿过后,走到季闵屿身边,“陛下,可是这个?”
季闵屿接过后,点了点头,让人找了一个小巧的木盒放了进去。
换好寝衣,季闵屿让人扶着自己到了床边,想浅眠一会儿。
宫女关了窗户,防止有冷风进来,便要退下了。
颜承霁这次没有再留下来,在她们之前走出寝殿。
这个时候,季闵屿突然睁开了眼睛,朝房门外转去了头。
与此同时,颜承霁在踏出门槛的最后一步也偏头看向了他。
即便季闵屿他根本看不见。
他眼睛失明的很彻底,刚才其实没有发现颜承霁还在屋内。
但是最后颜承霁的脚步声和宫女的差别过于明显,季闵屿一瞬间就停听了出来。
他没有一点想要隐藏的意思,季闵屿也知道他是故意的。
因为如果他想做的悄无声息,季闵屿根本发现不了。
当初自己还是即将被废的太子时,他想要和颜承霁合谋,就有人警告过,这是一个可怕的人,但是季闵屿没有其他的选择。
最终他还是睡了过去。
几天里坠崖失明最后又舟车劳顿让他实在需要休息。
醒过来的时候,季闵屿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闻见有蜡烛的味道,他才知道应该已经是晚上了。
他坐起身,便有人走了进来,“皇上。”
“颜审可在外面守着?”
太监答应道:“是。”
“唤他进来,朕有话要与他说。”
可能和陶易商议会是良策,但是季闵屿就是要出其不意,从颜承霁的人下手。
瞎子皇帝
颜审被传进来,跪地行礼。
“现在监视朕的除了你还有谁?”
颜审安静了一下,他不是第一次被皇帝问这种话,但没有一次不是怒气冲冲的,如此平静的还是第一次,“回禀陛下,今夜值班的只有卑职一人。”
“朕想问你一个问题。”
颜审心中疑惑,等着季闵屿继续说下去。
“你觉得朕可以相信你吗?”
颜审微微睁大了眼睛。这个问题,颜审回答不了。
它的答案只有是与否。
他不敢在这件事上欺君,但更不能明说自己听命于颜承霁。
颜审不明白为什么季闵屿会在这个时候问出这种问题。
从第一天颜承霁安排他进禁军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他是颜承霁放在皇帝身边的棋子,甚至就连他的姓都明明白白地摆在众人面前,皇帝不会不明白。
但是季闵屿依旧这么问了他,背后真正的意思颜审一时间捉摸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