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点?。”陈薇奇催促。
庄少洲漫不经心,“快不了,宝贝,不然?会扯断。”其实没这么脆弱,他?故意把动作?放得很慢,手指若有似无地在她后背碰着触着。
安静的夜晚,流淌着道不明的暧昧,庄少洲慢条斯理?系好婚纱,终于站直了身体,两只大手顺势环住陈薇奇的腰,他?的目光越过陈薇奇,看向镜子里的他?们。
陈薇奇长发披在身后,素净的一张脸,穿着无与伦比的蕾丝婚纱,被他?禁锢在怀里。
他?其实想为她穿婚纱,也想脱掉,这样才是完整的仪式。
“Tanya,你真的好美。”
男人沉沉叹了一句,吻落在她的肩膀。
陈薇奇在他?怀里轻颤了颤,失神地和镜中的那个自己?对视。少女时的陈薇奇不止一次想过,穿上婚纱的心情是怎样的,现在她真的穿上了属于自己?的婚纱,这种真实的心情她居然?又形容不出来了。
说宁静太沉重,说高兴太肤浅,但她的心,似乎飘在一片安静的海上,随着温柔的海浪浮沉,那种舒服的感觉蔓延在她的每一寸皮肤上。
庄少洲吻她的肩膀,脖子,又追逐到耳廓,陈薇奇知道他?在吻,就这样偏过头来,唇瓣不经意擦过他?的鼻尖,像天?鹅交颈,气息融在一起。
庄少洲被她这几乎是主动的暗示弄得浑身燥热,喉结吞咽,很轻易地找到她的唇。
镜子里,一对情人在轻柔地吻着,渐渐的,那种轻柔消失,镜子被重重撞了一下,幸亏牢固。
陈薇奇被按在镜子上,仰着头,颈项崩成一条笔直的线,快要撕裂般,脆弱而?美丽。她紧紧环住庄少洲的后颈,闭眼享受唇齿交缠带来的酥麻。
庄少洲吻得温柔又有力,是陈薇奇最喜欢的方式,弄得她舒服得喘着,眼尾都染上薄薄的红,只是她看不见,镜子里男人的手,克制地收着力道,怕弄坏她的婚纱,怕弄疼她的唇,净色的手背泛起青筋。
“婚礼上还想要什?么,Tanya。”庄少洲低喘着说。
陈薇奇迷离着眼,在朦胧的思?绪中,她随口?一说:“还想要烟花……”
那晚在拉斯维加斯的烟花,只有零星几朵,她还没看过瘾,就没有了。她想看一场更盛大的。
庄少洲说好,爱怜地抚她鬓角留的汗水,漆亮的瞳孔里映着她的面容。
他?喜欢她把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等她能够轻而?易举地把心里所想的所要的都说出口?,那她开口?说喜欢,就不难了。
要她表达,要她说出来。
这何尝不是一场为她特别定制的心理?训练。
“陈薇奇,以后想要什?么就说,要告诉我。不然?我没有办法百分之一百地,猜到你的心。”
……
后日下午四点?,一架湾流g550私人飞机从?港岛而?来,降落在大溪地波拉波拉岛的机场岛。
舱门打开,一股清新又湿热的海岛气息扑面而?来,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孩从?舷梯下来,波西米亚风的棉质蕾丝长裙在海风中翻涌。
这座全?球最美的机场四面环海,放眼望去,只剩下那种透明的干净的蓝色,无边无垠,让人轻而?易举沉溺在其中。
海岛植被茂密,椰林遍地,没有任何繁华都市的气息,也没有任何高楼大厦,置身其中,只有一种悠远的宁静。
这两日,宾客陆续上岛。大批工作?人员已经开始进入紧张的布置中,飞机一趟一趟地运来新鲜花材,薇奇玫瑰的深蓝完美适配了这座海岛明亮的
蔚蓝海天?,换了任何一个地方举办婚礼,都不一定让这种玫瑰绽放出最美的模样。
婚礼前一晚,场地布置妥当,十万朵蓝色玫瑰在落日熔金里安静的等待明日的好天?气,瑰丽而?盛大的夕阳笼罩着整座海岛,宾客们都惊叹于眼前的霞光。
人生中,不一定还能见到这样好的晚霞。
陈薇奇穿着一条简单质朴的波西米亚风长裙,赤脚踩在海滩上,她看见清澈的海水被夕阳染成金色,一群可爱的柠檬鲨摆尾,也不知是不是把十四岁的她吓到半死的那几只。
宝宝撒欢地在沙滩上疯狂跑来跑去,它是喜欢奔跑的品种,速度风驰电掣,像夕阳下的一道黑影。
陈薇奇对着夕阳撑了一个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