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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然哭了。
与他成婚三年,他一直都是冷言冷语,如今居然为了挽回我哭了。
这是鳄鱼的眼泪?
还是真情实感。
我不想知道,我只想去救丁梨。
江亦是出了名的疯批,我们在这十年间都略有耳闻。
丁梨性子又倔,若是江亦硬来,到时候她一定会做出极端的事来。
“你放开我,我要去救阿梨!”我用力挣开他。
梁牧也却像疯了一样冲我吼:“我不,我要是放手你一定会离开的!”
“十年前是我对你的不够好,你才用假死这种方式离我而去,可现在我绝对不会重蹈十年前的覆辙!”
他说着,用力地掐住我的手腕,附身要吻我。
疯狂的强势让我抵抗不住,在他的唇贴在我的唇上时,我一下子咬住他的唇。
梁牧也吃了一痛,猛然起身。
血珠瞬间从嘴唇翻滚出来,迫不及待地滴落在他玄色锦袍上,瞬间消失不见。
“宁晚!你就那么恨我吗!”
他一下子抓起我的衣领对我怒吼起来。
我看着他眼底的愤怒和泪光哽了哽嗓子,依旧冷淡地说:“不,我不恨你,这十年我从未曾想起过你这个人。”
没有什么比漠视更加残酷了。
只是,这话是假话。
若真想不起他这个人,又何必经常向夫君侧面打听他呢。
得知他屠城后我是又怕又担心,
他望着我,一直望着我,眼底的愤怒渐渐消失。
眼泪似珠子滚落一下直线掉落。
不知怎么的,我的心忽然像是被大手揉了一下,变得特别难受。
一丝动容竟莫名其妙的在心头扩散开。
“晚晚我知道是我错了,我也知道你是爱我的,否则你不会为我做鞋子。”
他伸出自己的脚。
我看见那双鞋子,是十年前我离开时做了一半的鞋,已经被他找绣娘做好了。
“我不过是为了伪装自己失足摔死,故意做给你看的,你要是当真就随你吧。”
我转过脸不去看他。
余光中,我看着他低下头沉默了。
本想找机会离开,却又听他说:“远儿也很想你,即便现在,他已经考中进士,当了官,还依旧想起你。”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枚珠花:“这是他用自己的第一份俸禄买给你的,他说那会家里穷,嫂子在集市上看到漂亮的珠花舍不得走,那时候他就暗暗发誓要给嫂子买。”
提起远儿,我的脑中忽然想起那个瘦瘦小小的萝卜头。
八岁那年我嫁过去,他躲在角落里看我。
他发烧是我背他,跑了半夜才到镇上看大夫,对他就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
我怎能不想。。。。。。
“他成亲了吗?”我问梁牧也。
梁牧也连忙回答:“没有,他说想找到嫂子,一家三口团聚了再说亲。”
我摇摇头:“不,让他别等了,我是不会回去的。”
“为什么?”梁牧也问。
我苦笑了一下:“你既然能找到我,就一定知道我现在的状况,我怎么可能跟你走?”
梁牧也摇摇头:“我不介意!这十年来我一直都没有娶妻,将军夫人的位置一直都是你的。你跟那个姓沈的在一起不过是个继室,连个诰命都没有,他根本没有把你放心上,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会真心对你。”
我皱着眉:“你别这么说,我跟他毕竟有了孩子,我们。。。。。。我们是没可能的了。”
我不想跟他解释,其实是我不想做那个诰命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