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是在为他没能陪她过来而愧疚,但即便是他陪着,车祸这事儿也不是他能阻止得了的。
沈子业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轻轻的去替她拨遮住眼睛的刘海,沉声问道:“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没有了,只是医生让卧床不动,但过几天就能出院了。”孟筂轻轻的说道。
沈子业点点头,将她拥到怀中,轻抚着她的脊背,问道:“是不是被吓坏了?”
孟筂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就那么将脸埋在他的怀里,直到医生过来两人才分开。
医生让先住院三天观察,但医院里消毒水味儿重,孟筂很不习惯,到第二天就盼着想回家。
沈子业知道她一直都不喜欢医院,推掉了所有工作在医院里陪着她。找着各种有趣的事儿给她解闷。
三天后医生让可以出院后孟筂长长的松了口气儿,迫不及待的让沈子业收拾东西,只恨不得马上就回到家里。
身上一直都有一股子挥之不去的消毒水味儿,回到家后她马上就洗澡换了衣服。经历了这一次保胎后,沈子业更是小心翼翼,以往洗澡都是她自己洗的,现在他坚持要帮忙,就怕她会有什么事。
出院后的孟筂成了保护动物,多数时间都是卧床休息。她从前很怕出去走的,现在却希望能出去走走透透气,但这几天的天气一直都不好,外边儿下雨滑,她一次都没能出去过。
沈子业将活儿都带回了家里做,除了必要的会之外不再外出,在家里陪着她。他从前从来不同她谈工作上的事儿的,但大概是想给她解闷,现在会主动的提起,见她有兴趣会耐心的分析讲解给她听。
孟筂不能出去走,腿肿得厉害,他每天耐心的给她按摩。
孟筂整整的卧床休息了半个月,再次去检查医生让不用再卧床休息可以适当走动有利于生产。她早已躺得厌烦,长长的松了口气儿,这下不用人催也每天会在院子里慢走,就连热也不那么怕了。
但她仍旧时不时的会做噩梦,这天晚上她从噩梦中醒来,就见沈子业正担忧的看着她,他替她擦去额头上的细汗,再次躺下时轻轻的将她搂在怀里,像哄小孩儿似的轻轻的拍哄着。
孟筂又一次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起来,他才问她,“最近是不是经常做梦?”
她这段时间一直都休息不好,她没同他说过,他一直以为是月份大了她身体不舒服,要不是昨晚的噩梦,他还不知道她休息不好使因为常做梦。
孟筂没有说话,隔了会儿才还是点点头,轻轻的说道:“我……总是会梦到阿習。”
车祸的那一幕太过惨烈,她总是会想起他来,晚上睡觉也常常会梦到他。
沈子业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安慰她,更加后悔自己那天晚上没有赶回来。如果他回来,也许一切可以避免。
他轻轻的将她搂到怀里,说道:“这几天天气不怎么好,等过几天天气好了,我们就去看看他。”
孟筂点点头,应了一声好。
两人一时就那么静静的相拥着,好会儿后沈子业才松开她,说道:“等会儿我打算修剪一下院子的花草,你也到外面坐坐吧。”
他想得很周到,给孟筂搬了椅子放到屋檐下,又拿来了她喜欢吃的水果零食摆上,这才戴上手套去剪那些花草。
他时不时的都征询孟筂的意见,说是让她帮忙递递工具,一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等陈阿姨买菜回来,院子里堆了一堆的残枝落叶,沈子业正在打扫。他虽是很好干这些事儿,但干起来还是有模有样的。
陈阿姨看着笑,赶紧的上前,让沈子业区忙他的,她来打扫就好。
沈子业却没让,说他很快就能收拾好。他勤快得很,收拾干净院子,又给花草蔬果浇水,最后将院子冲洗干净,这才作罢。
一上午的活儿干下来,他竟然腰疼了,晚上躺在床上,让孟筂这个孕妇替他捶腰。
孟筂笑他,说:“你不是说我缺乏锻炼吗?你不也缺乏锻炼。”
沈子业哼笑了两声,说:“等过几个月你就知道我是不是缺乏锻炼了。”
这人在私底下常常都没个正形,孟筂的脸哗的一下红了起来,不再说话了。
沈子业伸手将她搂到身前,脸贴上她圆滚滚的肚子,说道:“今天小家伙有没有踢你?”
他的话音还没落下,小家伙像是有所感应似的,突然就踢了踢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