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最后?一张纸钱洒净,王倔坐在亡妻坟前眉眼落寞道:“我怎会不知,我只是不想再等了。”
“今日叫你们来,只是想让你们知道真相而已。”
“什么真相?”言益追问。
“我夫人,你母亲死亡的真相,你身世的真相。”
随即他撤掉言长弗嘴里的布条,眼神示意让她交代。
言长弗怒目圆睁,眼中燃烧着怒火,嘴巴得到释放立即对着他们怒骂道:“王倔你这个老匹夫,还有你们这帮逆贼,竟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本宫乃是当今太后?,待本宫回去定要诛你们九族。”
被被绑了一夜,大?早上又被人拖拽至此,她原本雍容华贵的服饰发髻此刻已经凌乱不堪,再加上她这疯癫的状态,整个人宛如地?府爬出来的恶鬼。
“你还是省省力气吧,你儿子都已经不是皇帝了,哪来的太后?。“
王子凡猜测他母亲的死大?抵和?言长弗脱不了关?系,说话也不再恭敬。
言长弗闻言像是被人踩住小辫子,当即气得浑身发抖,继续怒骂道:“那?又怎样!本宫是先帝亲封的皇后?,除非先帝活过来废了哀家的后?位,不然本宫仍旧是这大?夏的太后?,而你们都是一帮谋权篡位的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她恶狠狠地?盯着眼前这些人,心中暗暗发誓,若能平安度过此劫,定要将这些人连根拔起,碎尸万段就连那?两个贱人,她也要将她们挖坟掘墓挫骨扬灰。
“看?样子,你并不想说,那?我来代劳吧。从哪说起呢,对了就先说说越卿和?公主吧。”
赵越卿和?白令怜相识于幼年,她作为公主的伴读被选入宫。那?段时?间结下的友谊一直持续到两人成亲生子,她们甚至约着老了之后?一起住到京郊别院去,后?半辈子一起种种花草喝喝茶知道死去。
可?是这一切都被言长弗给毁了。
“若不是你善妒,大?长公主也不会抑郁而终,夫人也不会遭此劫难,是你毁了一切!你这个刽子手!”
“难道不是你们先毁了我的生活吗?是你们先做的恶,这都是报应!怪不得我。”
两人之间你来我往的指责着,就在此时?姜安脸色难看?的走了过来,他在言益耳边说了几句,两人在言益的一声怒吼中消停了下来。
“够了!”
言益顿了一会说道:“白楚灵死了。”
真相大白私通的贱种
当言益冰冷的声音传入言长弗的耳中,她整个人瞬间愣住了,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停滞。她的双眼空洞无神,直愣愣的盯着言益的方?向。
言益的那句话一直在她耳边回响着,白楚灵死了,死了……怎么可能呢?昨晚她还去看过女儿,灵儿还主动和她说起了小时候。她还让自?己再去之时给她带一份千岛的白禾丝给未来的孩子做一双最舒服的虎头鞋。
白禾丝万金难求,就连皇室手中也找不出一匹来,她已经让容嬷嬷去寻了。
她还没有找到白禾丝,女儿就死了?言长弗猛地回过神来,看向王倔,喉咙里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怒吼:“是不是你干的?是不是你!”
她的声音凄厉而绝望,似要将心里的所有怒火都喊出来。
“我还不至于卑劣到去伤害一个未出世?的孩子。”
他对白楚灵的死也很震惊,但子女债父母偿,他的目标一直都是言长弗这个罪魁祸首。至于白楚灵,她已经得到自?己应有的惩罚了不是吗?
“那就是你做的对不对?”
言长弗将矛头对准言益:”你为什么要那么残忍,那是你的妹妹,她曾经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要那么残忍?“
她的面容因极度愤怒和痛苦而扭曲,双手紧紧握成拳头身体不停的颤抖着,指甲嵌入血肉鲜血直流而不知。
言长弗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她不顾一切的冲向言益,既想要掐死言益又想从他口中得到一个否定的回答。
姜安尽职尽责的拦住了她,如今的她太过危险,他不敢让言长弗靠近主子分毫。
“你在骗我对不对?灵儿她好?好?的没有死是吗?言益,言益,我跟你道歉,以前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
言长弗连磕了几个头,抬头望向言益眼中充满了渴求与希冀:“
我都跟你道歉了,你收回你刚才的话,告诉舅母,灵儿没事的对不对?”
“典狱司的消息从不会出错。白楚灵于今早自?缢于寝殿,以查实属于是自?杀非他杀。”言益残忍的拒绝了她。
言长弗闻言所有的希望破碎,她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仿佛灵魂被瞬间抽离,周遭的一切再次变得模糊不清。
“不会的,不会的……怎么就走了呢?她还在恨我对吗?怎么会这样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们好?啊……为什么你们都不理解母亲呢……”她的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却?饱含无尽的悲痛与不解。
明明她都筹划了一切,为什么他们就是不理解不体谅一下她呢?
“哈哈哈……”言长弗突然大笑起来,看着比之前更加疯癫了。
“死了好?啊!就是个没福气的东西!死了好?啊……死了就不用再受罪了……”
言长弗哭喊了一阵突然站起来,自?顾自?的开?始整理着装,转身对着王倔和言益说道:“你们想问什么尽管问吧,事到如今了,哀家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她筹谋了一生,结果儿子女儿都在怨恨自?己,最后落得空空一场,全是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