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差一听,傻了,暂时留下祝英宁,又让手下去请自己的上级们。
县令,师爷,王主簿等人都闻讯前来,逐一查验过后,面面相觑。
师爷问道:“这东西当真是马公子赠你的?”
祝英宁老老实实回答,“我们同在万松书院上学,也是好朋友,他听我这次要回家,就送我这个当礼物,说可以庇护我平安。”
庇护平安。这四个字可没明面上说得这么简单。
师爷心中想道,能相赠贴身之物,只怕二人关系匪浅。那王公子祖父与马太守相识是一回事,可谁人不知马太守最是看重自己的儿子,要是知道自己儿子的好朋友被人欺负,肯定是会追究到底。
想到这里,他看了一眼王主簿,只见对方已然面如土色,看样子怕是在心里痛骂自己那个不听话的侄子。
祝英宁没想过要拉马文才下水,他跟王小公子之间说破大天,那都只是私人恩怨。
因为打架斗殴进局子蹲两天,在他这样一个法治社会公民眼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不然没有严惩的话,实在是管不住人。
至于舆论,黑就是黑,白就是白,硬把黑白颠倒,最后真相揭露,丢人的只有造谣者自己。
只不过,随着扇坠的出现,这件事的发展可能真就又是另一个走向。
祝英宁悄摸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回书院后一定得向马文才解释清楚,可不能让他误会自己居心叵测。他比他那个定性多疑的父亲感觉还要难搞,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越想越头疼。
“王主簿。”
王主簿一惊,对上出声的县太爷,县太爷道:“你那侄子的伤,本官还是觉着更像是皮肉伤,在家养两天就成。你看,这祝公子不也是受了伤吗?”
王主簿不傻,听出大人在强调什么,忙回道:“下官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大人判重了,理应维持原判。”
师爷应和。
县令道:“既这样,本官便判祝英宁赔偿王公子三十两银子作为医药费。至于这牢期么,免了。祝公子,你可以回家了。”
祝英宁手足无措地收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向他们鞠了下躬,跟着衙役离开。县令横了王主簿一眼,拂袖而去。
*
会稽郡,马府
马太守听过管家禀报,面露异色。
“此言当真?”
马府管家道:“是上虞县师爷派人快马加鞭送来的消息。小的也去查过,这个祝英宁正是先前情报里提过的公子同屋人。”
“文才竟与他那样亲近,居然连陛下的赏赐都能送他?当真稀奇。”
“老爷,那王家人该如何处置?”
马太守道:“他们既得罪文才的朋友,就按老规矩办。说起来,这个王家也不是头一回打着本官名号招摇撞骗,要不是王家有些家当,本官又何必睁只眼闭只眼。”
管家道:“小的先前打听过,这祝家不输王家,只是族中无人可依,之前还一直想法子往府里递拜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