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台老大人御史大夫方老头再次跳出来,指着虞衡昭,说道:“宁远侯,你还有何话可说?”
袁绍初特别想大喝一声,闭嘴吧你。但是御史台便是专门用来弹劾皇亲国戚,重臣官员的,他们不能被捂嘴,一是不利朝局,二是因为这帮子老腐儒,一旦被帝王捂嘴便会闹着撞柱,要死谏以青史留名。
每一位进去御史台的官员,最大的愿望便是能够当朝死谏,在进入御史台的那一刻,他们便不在乎生死了。凡是逼死过御史台官员的帝王,无论在朝时政绩有多好,都难免会被打上昏君的名头。
袁绍初不想逼死御史台官员,更不想成为昏君,只好缓言相劝,说道:“方大人,你先让朕把话问完。”
御史大夫方老头朝着帝王袁绍初拱手行礼,看向虞衡昭,冷哼一声,一甩袖子,便站回了列班。
袁绍初继续问道:“你此行可是受了宁远侯虞衡昭的指使?”
谢怀又瞪了虞衡昭一眼,一脸愤恨的说道:“不是。”
刑部尚书并未仔细听谢怀的话,站出来,说道:“陛下,谢怀既已承认是受了宁远侯的指使,还请陛下下旨褫夺宁远侯爵位,将其收纳入我刑部,以正律法。”
众人都奇怪的看向刑部尚书。
大理寺卿没想到谢怀竟然突然改口,又见刑部还要给虞衡昭定罪,便往旁边挪了挪,离的刑部众官员远了些。谢怀突然改口,想来是虞衡昭的手笔,大理寺卿料定今日虞衡昭定然能够毫无损的全身而退。既然如此,大理寺便不上去凑热闹了,省的惹上一身骚。
刑部尚书有些疑惑的看着众人,不明白众人为何这般看自己。抬头便对上了袁绍初审视的目光,心里有些慌张。按理说,此时袁绍初应该怒不可遏的治罪虞衡昭了啊,怎么会这么看着自己。再看太子,只见他恼怒的盯着自己,恨不得把自己撕碎。
刑部侍郎忙小声提醒道:“他说的不是。”
刑部尚书顿时慌张了,不是谢怀主动投案,要举报虞衡昭的吗,他可是亲自签字画押,奉上账册了啊。刑部尚书吓的连忙跪下,不敢再说话。
袁绍初收回落在他身上的视线,继续问道:“既然不是受他指使,为何要打着他的名义?”
谢怀不情不愿的说道:“打宁远侯府的名义是因为这个招牌好使。”
刑部侍郎见尚书大人出局了,想着或许自己可以搏一搏尚书之位。在得到了太子袁叔熙的指示后,刑部侍郎站出来,朝着帝王行礼,随后抱着笏板说道:“谢公子,本官且问你,你说不是受宁远侯指使,那为何会写下这份证词?自你入刑部以来,我刑部一直礼遇有加,并未对你用刑。”
证词是关键证据,不能放弃。
谢怀说道:“那是因为我想陷害他。”
刑部侍郎说道:“谢虞两家是姻亲,你又是宁远侯妻弟,说你想陷害他,又有谁会相信,一句话便废了刑部证词,未免太儿戏了吧。”
谢怀说道:“我就是想陷害他。我姐姐嫁给他不过一年便去世了。后来说什么是因为放不下我姐姐不肯娶妻,却是转头便娶了罗氏,我恨他有什么问题?为什么不能陷害他?”
虞衡昭面色越来越沉,垂着头,一言不,他原本还在怀疑,为何谢怀会突然陷害自己,竟是为了谢氏。
刑部侍郎一愣,就这么儿戏吗?为了尚书之位他还想再争取一下,刑部侍郎说道:“虞侯深情众所周知,先夫人去世之后一直洁身自好,孤身六年之后才娶的罗氏,你说的这个理由不合理。”
本还在愤怒瞪着虞衡昭的谢怀,听到这话,猛然回头,死死的盯着刑部侍郎,问道:“六年很长吗?你若是死了六年,你夫人是不是便可以忘记你,转投他人怀抱?”
刑部侍郎无语,气愤的说道:“男子女子岂能同日而语。”
说话便说话,牵扯无辜妇人做甚。
谢怀反问道:“为何不能同日而语,没有你母亲哪里来的你?没有你夫人,哪里来的你子嗣?”
刑部侍郎说道:“男尊女卑,乃是纲常。”
谢怀继续问道:“既然男尊女卑,为何只见你孝你母,不见你母拜你?还是说你家中是母亲拜子?”
“你,你,你巧言令色,强词夺理。”刑部侍郎都快被气炸了,他从未见过如此善诡辩之人。
众人觉得刑部侍郎说的有理,不认同谢怀的话,但是又无从反驳。
御史大夫方老头再再次跳了出来,说道:“老臣以为谢公子所言有理,长嫂如母,长姐亦是如此。虞侯另娶,乃是伦常,可是谢氏是因难产而亡,是为了侯府子嗣而死,乃是大义,谢公子觉得气愤也是人之常情。”
谢怀想反驳:你家女眷为了生孩子去死才是大义。但是现在这老头是在为自己说话,谢怀不好怼他。
袁绍初见方老头又跳出来了,顿时觉得怎么哪里都显着他了。
御史台众人见御史大夫又下场了,不能让方老头孤军奋战,纷纷开始旁若无人的议论起来。
“谢氏大义。”
“堪为女子典范。”
“谢公子维护长姐,没错,只是不该陷害忠良。”
“谢公子是个好弟弟啊。”
……
大皇子恼怒的看着御史台众人,特别想问一句,你们哪头的?
太子垂着眸子,不再说话,暗道还是虞衡昭更胜一筹啊。魏季礼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唯独没料到恨不得生啖虞衡昭血肉的谢怀反水了。这虞衡昭,莫非真的有神明庇护,怎得运气这么好?
袁绍初没有理会御史台,继续问道:“你收受白银三十万两,钱财去了何处?”
谢怀说道:“此乃赃款,我原本打算在事成之后用在民生上,如今幡然悔悟,我愿将三十万两白银归还朝廷。另为恕己罪,谢家愿意再捐出三十万两充盈国库,还请陛下宽宥谢怀年幼冲动。”
平白无故得了六十万两白银,还没有任何损失,袁绍初自然是高兴的,便高高举起,轻轻落下,说道:“朕念你年幼无知,又是为了长姐,赤子之心,便不再追究你胡闹的事情。今后当谨言慎行,不可再胡来了。”
谢怀磕头谢恩。
这般惊天大案,便如此草草了结了?自然不是。后面牵扯到吏部刑部官员调动,那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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