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顾锦棠真正生?气的时候,陆楠都习惯性地躺平让她挠两下,也不还手……好吧这次是她罪有应得,其实她心?里还是觉得好笑来着。
不久之后,顾锦棠累了,也懒得动了,索性也躺下睡觉,不想搭理陆楠这个狗东西?。
但是陆楠却?要?凑过来问昨天的事情,“陛下和你说什么?了?”
顾锦棠懒懒散散地道:“她要?我重新?做官,你说她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啊?”
“我也不太知道。”陆楠皱起眉头,心?里也觉得有些棘手,她忽然?想到一件事,说道:“你还记得当初镇远侯是怎么?死的吗?”
顾锦棠眸光一黯,“是我给在监狱里弄死的。”
她察觉陆楠身形一顿,便觉得心?里十分好笑,嘴角咧起一抹自嘲的弧度,“怎么??你还不信?镇远侯那老东西?就是我逼死的,别忘了我那时候可是一个草菅人命的奸臣。”
“那时候对她施了一遍酷刑,没想到她年?纪大?了,在那天晚上就熬不住死了,哼!狗东西?死得好……”
似乎想到了什么?,顾锦棠眼神阴郁,此?刻浑身散发着一股阴冷的气息,她转了转眼珠子,对着身后的人说:“我就是这么?坏,你不爱早点跟我说,我又不强求你爱我!”
陆楠叹了一口气,只觉得事情有些复杂,镇远侯一直是她敬仰的老前辈,不过和顾锦棠一比根本算不了什么?,既然?真是顾锦棠杀了她,多说无益,况且这些也是陈年?老事了。
看着顾锦棠像是要?炸毛又委屈的模样,陆楠忍不住又抱住了她,“当然?爱你,我说过不管你以前是怎样的人,这辈子我只喜欢你。”
顾锦棠又哼哼唧唧地找茬挑刺:“你刚刚愣了好半天,估计是在那里纠结吧,现在说的话肯定是在骗人,你明显不爱我了……”
“爱你爱你,我爱死你了……”又是废了一阵嘴皮子陆楠才把顾锦棠这混球哄住。
然?后陆楠又纠结了一番,小心?翼翼问道:“你为什么?要?杀了镇远侯?”
似乎想到了什么?,顾锦棠紧紧地捂着被子,不安地动了动,长发从肩膀处垂落下来,她闭了眼睛说道:“就是看她不爽,不可以吗?”
“可以。”陆楠又怕了拍她,“好了睡觉吧,明天再说。”
“鹿鹿,我会重新?做一段时间的官。”顾锦棠转过身,十分认真地对陆楠说道:“我会答应皇上的要?求,她让我做什么?官都行?……”
“不想做的事情不要?为难自己。”陆楠脸色柔和下来,“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的身边保护你的。”
“说什么?大?话?你现在还保护不了我。”顾锦棠嘀嘀咕咕地道:“等?哪天我做回了官,我也要?在府里养个小白脸玩玩……”
“你说什么??!”陆楠正沉浸在复杂的情绪之中,忽然?就听到这句话,所有的情绪一扫而空,还有些不敢置信,难不成是她听错了?
没再等?到顾锦棠的回答,却?听见了她绵长的呼吸声。
陆楠忍住了想要?摇醒她的冲动,有些郁闷地给她盖好了被子。
心?想道这狗官跟了她还想着红杏出墙?门都没有!
夜凉如水,御书房里仍旧灯火通明,女帝坐在桌案旁,桌面上摆满了一堆奏折,她蘸了蘸墨,提笔在奏折上圈圈点点。
烛火摇曳着,衬得她苍老的面容更显得坚毅,眸光幽深,只是坐久了,女官上前小心?提醒道:“陛下,现在已?经子时了。”
女帝微微点了点头,女官见女帝似乎还没有就寝的意思,心?下叹息一声,慢慢退了出去。
陛下年?岁打了,也越来越晚睡了,这样的话身体怕是撑不住……
星移斗转,乌云遮月,烛火也随着凉风一闪一跳,女帝神色恍惚了一瞬,忽然?从桌案上抽出了一张宣纸。
一个穿着不凡,尊贵精致的女人跃然?于纸上,勾勒她的一笔一线都充满着活力和深情,尤其是那双深情的桃花眼,似乎在注视着纸外之人。
女人身着龙袍,肆意地坐在假山之上,伸出手朝她一笑:“爱卿,你来了……”
女帝心?神恍惚了一瞬,而下一刻便觉得有股凉气从心?头窜起,惊得她连忙将画扔向一旁。
她拍案起身,引得外面的女官急急忙忙地走?进来,“陛下,怎么?了?”
“这是什么??为何三番两次出现在朕的御书房里?”女帝指着那张画像,脸上布满着怒意。
女官顺着女帝的手指低眸一看,顿时就吓得快要?魂飞魄散,跪了下来,“陛下,除了您没有人进御书房的!也不敢有人拿着大?周亡帝的画像来糊弄陛下,除非……”
说到这,女官咽了口口水,有些难以说出口,她小心?地瞥了一眼女帝的神色。
女帝捡起那张画像,捏得手指泛白,她清冷一笑,眸子闪着诡谲阴鹫的光芒,“你是想说……除非是朕亲自画的?你当朕是老糊涂了,连自己做过什么?都不记得了?”
女官吓得脸色煞白,磕头不断:“陛下赎罪,臣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女帝将画像放在烛火之上,眼睁睁地看着火舌舔舐着,一寸一寸将这张画像彻底燃成灰烬,眸子犹如寒潭一般幽深。
“陛……陛下,臣……不知!”女官自认倒霉,一直埋着头不敢起来,有些话是事实但是她不敢乱说了。
良久,就在女官以为自己彻底没救十分绝望之时,帝王低沉的声音响起:“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