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姑娘怎么亲自过来了?”
“臣女放心不下,在长公主府也不安心,索性来这里看看能不能帮什么忙。”
萧玉璇如是说。
“里头是仵作?”
这两日萧玉璇牵头做的这些事情,虽然都是以长公主的名义,可那折子分明是出自萧玉璇之手——当然,批阅也是齐隽自己。
至于验尸这件事,他本想直接由东宫调令给京兆尹安排仵作,没想到小姑娘性子急,胆子又大,竟然一出宫就委托了人去请仵作,当真是半刻也等不得。
“正是,不过臣女方才见了一个孩子……”
萧玉璇三两句将方才李昆说的事复述给太子,又将那张李昆写的纸拿了出来。
“臣女觉得,李昆父亲既然有可能是第一个得时疫的人,没准在他身上,可以查到时疫的源头,臣女打算去一趟京郊。”
齐隽展开那张纸,听她如此说,头也没抬,问:
“你去?何时?”
“现在。”
齐隽抬眼,看了一眼小姑娘露出来的清亮双眸。
“城外不太平,孤送萧姑娘去。”
太子没有阻拦她,说她一个闺阁姑娘自不量力,就已经很让萧玉璇意外了,听到居然还要送她,她瞪大了双眼。
“这不妥,殿下乃一国储君,千金之躯,怎能涉险?!”
齐隽将手中纸叠回去,递给萧玉璇。
“萧姑娘也说了孤是一国储君,若连这样的事情都怕,甘愿躲在女子身后,那孤这储君之位便可以让给萧姑娘坐了。”
这话太大逆不道,躲在后头的裴杏儿眨了眨眼,姑娘做储君?乍听有些稀奇,细想也不是不行啊。
姑娘生得好看,人又聪明,心怀天下,也非愚善……
越想越没边了,裴杏儿敲了敲自己的脑门。
她身前,萧玉璇已经瞠目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所以太子这是在以进为退,好让她顾念储君的安危,知难而退么?
“殿下,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您实在不必如此,臣女此行,心中有数,不会让自己身陷险境。”
齐隽颔:“孤相萧姑娘你,可萧姑娘在怕什么?”
“我……”
“萧姑娘不会身陷险境,为何孤去便是立于危墙之下?”
太子问得太快,颇有几分得理不饶人的姿态,萧玉璇被噎了又噎,一时无语。
“臣女不是那个意思……”
齐隽招手,让为自己牵马的侍卫过来:
“乌桕是西域进贡的汗血宝马,度远寻常马儿,萧姑娘与孤共乘一骑,快的话,天黑之前能回城。”
她还没学会骑马,坐马车去,往返二十里,怕是城门关了都回不来,可是等到明日……她等得了,那些患病的人却等不了,早一日查明真相,就能早一日对症配药。
萧玉璇终是点了点头:“那便麻烦殿下了。”
齐隽摇头,并不觉得是麻烦:
“姑母特意吩咐孤关照萧姑娘,且萧姑娘做的这些也都是为了百姓,实为大义。”
“殿下谬赞了,保天下者,匹夫之贱与有责焉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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