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杨守春应了一声,再上下瞅徐瑶两眼,“你妈不是交代过你,天黑了不要单独出门?”
“有你们在,我不怕的啦。”徐瑶刚笑,便看到杨守春歪过头,唇瓣不自觉地动了动,心想杨守春还真是吃软不吃硬。
“大哥,我们快点回家吧?”她拉了拉杨守春的袖口。
杨守春没说话,而是单手插兜走在前面。
徐瑶立马跟上,夸道,“大哥你刚才好厉害,竟然可以把王前进过肩摔,谁教你的啊?可不可以教教我?”
“我爸教我的。”杨守春目视前方,还是没什么表情,“你是女孩子,不用学这个,我会就行了。”
“我也可以保护自己呀。”徐瑶道。
杨守春转头看了眼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徐瑶,小姑娘眼睛大大的,看人的时候亮晶晶的,他再一次摇摇头,“你不用学,我会教望秋。”
一旁的杨望秋开心地“耶”了一声,“大哥还是更喜欢我!”
杨守春看了眼三弟,没有说话,他们已经走进大院。
回家后,发现一切如常,杨守春心想王前进还好有点脑子,不然他一定让王前进天天哭着回家。
徐瑶去看妈妈时,妈妈已经收拾好行李。
除了换洗的衣服,便是一些家里做的吃食。
她搂着妈妈的胳膊,“妈,你去那么久,我会好想你的哦。”
“我也会想你,有什么事就和奶奶说,我下周日就回来了。”徐美珍摸摸女儿的头,心里软软的,“今晚你和我睡吧,咱们母女俩好久没一起睡了。”
徐瑶开心地说好,“我妈妈最好了。”
依偎在妈妈的怀里,徐瑶进入甜甜的梦乡,这一觉睡得格外地踏实。
次日一早,徐瑶和妈妈一同起来。
这一天,是格外漫长的一天。
傍晚回家吃完饭,送妈妈去火车站后,徐瑶回家时被奶奶牵着。
或许是怕她哭,回去的路上,奶奶还给她买了麦芽糖,哄着她道,“一个星期很快的哦,一眨眼就能过去。”
徐瑶笑了笑,她没那么脆弱,但奶奶能哄她,心里也是暖暖的。
同样觉得时间漫长的,还有等待中的杨立廉。
从知道妻子买的车票后,他便每天看着日历数日子,现在整个军区医院,都知道他想老婆了。
他也不怕别人笑,若是有人开玩笑,便道,“想我自己的老婆又不丢人,有啥好笑的,我就是想她了嘛。”
医院里的人都没见过徐美珍,他们以前了没见过杨立廉这样,一个个都好奇得很,甚至问杨立廉要照片看。
这时候,杨立廉才想起来他没有妻子的照片。结婚太帮忙,只拍了结婚照,还放在家里。
好不容易熬到去接人的日子,杨立廉一大早便起来,不仅洗了头,还刮了胡子,跟着医院的运输车去县里。
到了火车站后,杨立廉紧张得一直深呼吸,边上的赵合言看得好笑,“你至于吗?又不是相亲第一次见面,怎么那么紧张?”
“至于,你不懂。”杨立廉看都没看赵合言一眼。
“行行行,我不懂。”赵合言拍了拍杨立廉的肩膀,上回银锁的事,他又是空欢喜一场,最近的情绪有点低落,但看到杨立廉那么期待,或多或少也跟着好一点。
“你每天搞成这样,害得整个军区医院和团里都在期待嫂子的到来。”赵合言低头看了眼手表,“你在这里等着,火车还有半小时到,我先去买点吃的。”
杨立廉应了一声好,一直巴巴地望着出站口。
他都快望眼欲穿了,时间却还是过得很慢。
直到有人从出站口出来,得知是妻子的那趟车,他立马咧嘴笑了起来,站到石墩子上,就怕妻子看不到他。
出站的人群,渐渐变少。
杨立廉还没等到妻子,心里有些着急。
他在原地转了又转,看赵合言都回来了,杨立廉眉头皱得更厉害了,“老赵,你在这里看着,我去问问怎么回事。”
杨立廉和工作人员打听,对方说,“火车已经驶离十五分钟,你妻子是不是忘记下车?”
“不应该啊,会有下站提醒的。”杨立廉越想越心急,他天天都盼着今天,可不能出岔子,“同志,可不可以让我进去找找?”
“你要进去,只能买张站台票。”工作人员道。
杨立廉想都没想,朝着售票厅跑去,好在一句喊声叫住他。
“立廉!”
杨立廉猛地转头看去,瞧见妻子笑盈盈地站在出站口,激动得差点掉眼泪,赶忙掉头飞奔过去。只是停在妻子跟前后,心里的话又卡在喉咙,不好意思说想她,愣了会才道,“你怎么那么迟出来?”
“在车站遇到一个扒手,我把他抓了个正着,和警务人员去做了个登记,这才耽搁一点时间。”徐美珍看杨立廉眉头紧皱,鬓角都被汗水打湿了,抬手帮杨立廉擦了擦,“你是不是等急了?”
“没没有,我来帮你提行李。”杨立廉接过妻子手中的布袋,朝不远处的赵合言努努嘴,“今天老赵也来了,我们待会一起坐医院的运输车回去。”
徐美珍笑着和赵合言打招呼,“赵团长,好久不见了。”
“嫂子好,你是不知道立廉天天盼着你来,跟个痴汉一样诶,你捶我干什么?全医院都知道你想老婆了,我还不能说?”赵合言笑着躲开,看了眼时间差不多,说得快一点了。
没见面之前,徐美珍和杨立廉心里都想着对方,现在见到了,两个人都有点不好意思。他们之前相处就比较少,一时还放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