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司澈被秦音冷声打断后,只觉心口隐隐作痛,心绪沉重到让他几乎喘息不得。
看着秦音毫不留情反手递交上去的诉告,他脸色一白,终于回过神来。
秦音,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们必然会败诉。
她之所以亲自前来。
根本不是作为被告过来的。
她从来一开始,就在看着他跟棠棠表演。
而法院直播虽是他们自己提出的。
但最终受益的,却是秦音!!
她心思诡谲,本就是带着要将他们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的目的而来。
君司澈越想越细思极恐,只觉如今的秦音已经心思深沉到可怕。
可,这场诡辩,是他亲自给她递上让自己退无可退的刀刃。
这怪不了秦音。
复盘完这些心绪,君司澈心口更痛了。
他低头浑身颤抖着,捏着那些密密麻麻手稿的手几乎抬不起来。
可他还是克制不住地抬眸,看向不远处努力撑着身子站在“原告人”席位的君棠月……
原告两个字。
实在太讽刺了。
君棠月察觉到君司澈投来的目光,她庆幸自己戴着口罩,不至于彻底失态。
她单薄的肩头不停地抽搐颤抖,嗓音染上病态的沙哑,委屈开口:“三……三哥……”
“不是这样的。”
“你听我解释,曲稿确实是姐姐编撰的,从始至终,我从未说过那是我写的啊……”
君棠月那双含泪的眸楚楚动人,好似受尽了天大的委屈。
但她这句话一出。
所有人也回过神来,君棠月确实没有明确说过一句,她是《夜棠未眠曲》的改编曲作者这样笃定的话。
整个局面,她似乎都是那么无辜地被推着走。
连钢琴曲弹奏,都是君司澈“逼”她去演奏的。
她神态间,甚至是不情愿的……
君司澈紧盯着君棠市依旧天真无邪又委屈潼潼的泪眸,只觉那每一滴眼泪都如滚烫熔浆,灼得他全身疼。
那一瞬,君司澈心中有什么在崩塌!
他死死盯着君棠月。
眸中一潭死水。
再看向清冷理智,不卑不亢的秦音时,他嗓子干涩,几乎有些说不出话来:
“小音,不管你接不接受……”
“我道歉!”
“对不起,是我误会了你,你觉得我是诡辩也好,但三年前我初听《夜棠未眠曲》便被吸引,我不知你会弹钢琴,更不知你才气锋锐至此,便下意识嫌弃你打压你……”
“三哥错了!三哥不该否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