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刘小姐是否有时间呢?”
刘冰洋也很直爽:“附近有家我常吃的店,我们可以边吃边聊。”
随后她便带着黄晋德到了那家饭店。这是一家上下两层的卤煮店面。两人上了二楼,一顺儿的木凳木桌。这个时间不是饭点,楼上也比较清净。
“一份炸灌肠,两份卤煮,配个小菜,再来两瓶北冰洋。”刘冰洋做了主,才客气地问对面的黄晋德,“黄先生可以吧?吃得惯吗?”
“都可以啦。”黄晋德不在意地笑笑,虽然他自从见到刘冰洋之后,就有些莫名的忐忑。
对方比他小很多,又是女性,可他远没有在商场上谈生意那么云淡风轻。刘冰洋越是自然,给他的感觉就越不简单。
“听说刘小姐在国外待了好多年,什么时候回国的?”
餐还没上,两人慢慢聊起来。虽然是初次见面,但并不陌生。
“一年多了,回来安家。”
“刘小姐比我想象中的要亲和多了。我以为会是那种很强势的……”
“香港的那种女强人是吗?”刘冰洋接过他的话,“我本来就是个随性的人。不像黄先生是地道的商人。”
“刘小姐太谦虚了,你的成就是我们这些商人没有办法比的,我来见你之前,也是有所耳闻的。刘小姐不是一般人。”
“黄先生也比我想象中更有风度。”刘冰洋回了过去。
“我的祖上是书香门第,可在商言商,即使这身皮囊真如刘小姐说的那样,也总归沾着铜臭味。”
这时候传来店员上楼的声音,刘冰洋笑了笑没再说话。回头看着店员端着餐盘走过来,她帮着把碗推到黄晋德面前。
“还有两瓶儿北冰洋就上齐喽!您慢慢吃!”
“好,谢谢。”刘冰洋把几个碗朝中间推了推,“黄先生常来内地吗?”
“北京的话,那几年会飞地勤一点。”
刘冰洋知道他口中的那几年是那几年:“那应该吃过这些小吃吧?”
黄晋德摇了摇头,承认:“没有,我每次待的时间都不长。”
“那正好尝尝,我和小然常来这儿吃。我们北方人比较爱吃这些。”
“哦?她的口味变了吗?以前在香港的时候,我总给她带甜品回去。”
“甜品啊,她确实也爱吃,哪个女孩儿不爱呢?是吧?十多年前我俩就经常啃一串儿糖葫芦!想想那个时候,真的是很怀念啊!”刘冰洋说着夹了一块炸灌肠:“沾着蒜泥吃,特酥脆,你尝尝?”
黄晋德保持着绅士风度,夹了一块塞进嘴里,勉强嚼了几下便咽了下去。
“怎么样?”
黄晋德拿起手边的北冰洋喝了一口,保持微笑:“嗯,还好。”
“这汽水也是老北京的特色,在这样的一桌小吃上,她是必不可少的搭配。”刘冰洋笑不露齿,“黄先生再尝尝这碗卤煮。它的汤是骨头汤和大酱熬的,厚且入味儿,煮的相当透。”
黄晋德低头,无声地笑了笑,再有动作时,就是去夹了一筷子的凉菜吃,可并没有他想象中清爽,辣地他又喝了一口汽水。
他倒吸口凉气,缓了好一会儿。
“北京的菜是有点儿辣,黄先生可能受不了。”刘冰洋慢条斯理地吃着碗里的卤煮。
黄晋德干脆放下了筷子:“刘小姐,你怎么看待女性呢?”
“我本身就是女性,由我来讲未免太片面。黄先生如何看呢?”
“我从不认为女性是弱者,鄙视她们就是小看我们自己的母亲,但我也不觉得她们强大到可以站到男性的地位上。”
“您继续。”
“女性有天生优势和手段,从男性的身上谋取利益。这是老天给你们的礼物,如果放弃,将会很难到达这个社会的上层阶级。”
刘冰洋擦了擦嘴,坐正了身子:“黄先生很想听听我的想法是吗?”
“当然。”
“好,那我就说说我的拙见。首先,我倒不觉得女性有什么优势。就身体各方面的素质而言,她们天生就是弱势群体。她们没有健壮的肌肉,没有得力的身高,在物理上完全不占优势。”
黄晋德对她的这番话颇觉意外,刘冰洋没有咄咄逼人,可透出的谦逊和诚实无一不是武器。
刘冰洋接着说:“再如黄先生所说的,在男性眼里上天所赐予女性的那份礼物,恕我直言,只是男性单方面的意y罢了。”
黄晋德张了张嘴,这个词从刘冰洋这种极具素质的美女口中说出,怎么也觉得违和。
“我不否定,女人的这份特征会帮助她赚取长期的物质,可男性同胞们似乎忘了,没有一个女人愿意放弃追求一个承诺。而这个承诺正是除却rou体,她们真正的,灵魂所求。”
“那么他们终究是对立的?”
“不,是共存的。”
“如果是共存的,你不觉得阴阳交汇才符合人类的规则吗?”
面对黄晋德愈发尖锐的问题,刘冰洋并没有退却。她的眼睛里没有任何躲闪。
“那是规则,不是天性。规则是大多数人定的,可人类社会里除了共性,更有个性的存在。我把人定义为神性和兽性的共存体。”
“怎么讲?”
“单从兽性而言,只需要男女xg器官的适配,直白来说,就是xg生活的交合。但事实证明,我们从中获得的快乐是十分短暂的,”刘冰洋笑着耸了耸肩,“不然被逼为chang的女性也不会那么想从良。”
“呵呵……刘小姐的剖白可真是……”黄晋德的男性惯性思维被毫不留情地揭开,这样的曝晒令他有些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