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乡村文学>四无女孩是什么意思 > 第19章 恩惠荣光费思量(第3页)

第19章 恩惠荣光费思量(第3页)

“怎么?”

“你真的看不出来?”

“我看出来他往西面去了,但不知道是要去咸和宫还是露华殿,这是要去关照哪一个。怎么,你瞧出来他更喜欢谁了?不能是孙美人吧,馨妃那么好看,连我喜欢……可孙美人,她父亲是忠文公啊——诶,咱们要不要绕绕路,追上去看看?”

吴萃雨拦住她,压低了声,实在恨铁不成钢:

“两只鸟儿是孙美人和馨妃——皇帝以为你要同时打压两宫恩宠——因为吃醋!可你又不认,他生气,所以才要去找馨妃——或是孙美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他生我的气?!”苏以慈扬声一叫,浑不知羞耻似的,“因为、因为我吃他的醋,我却不认。当然!这种事情,怎么当着大家的面承认?”

她说得敞亮而豪迈,却没有一分一毫的羞赧,她就是要庆祥宫里里外外都听得清清楚楚。一厢情愿的傻姑娘总比谋划着家族前程的将门虎女好对付,让太后以为她今日所作所为只因吃醋总比以为她对杨家怀有敌意的好。所以她从来都专门做出副自以为聪明为所欲为无所的轻浮样子:一来无拘无束的确痛快,二来她的敌人们会因此心生鄙夷、鄙夷然后轻蔑、轻蔑所以掉以轻心。

可刚满十三的杨绰玉却看穿她的画皮:

“苏家怎么教的女儿!”出得兴明宫,她在马车上扭来扭去,愤愤不平到甚至坐不住,“果然是蛮荒之地长大的,满肚子坏水!装得大大咧咧、没脸没皮——这样的人,有什么底线可言!满宫嚷嚷什么当真在吃醋,岂是闺阁妇人所为?定是还揣了什么坏心思……不行,我这就要回府告诉表兄去!”

木棠依旧坐着出神,文雀没有拦着她,马车却也没有听她命令停下。

“你都看见她今天那手段了!口蜜腹剑,一边说什么感同身受一面挖坑下套。就这样的人,姑姑火赶了她出门,她照样开心成那样,肯定藏有后招。不定回去要和皇帝表兄吹什么枕边风……皇帝表兄就是被她带坏的!要不然,才不会和我爹爹、才不会……”

她一屁股坐下,又抽起鼻子。

她只是很不敢真去大理寺见爹爹或许“最后一面。”

“我们回去吧,五毒月去牢狱那种地方,阴气重,不好的。”

“今日已六月初一了。”

杨绰玉含泪瞪文雀一眼,默默起身换边挨着木棠落座:

“我刚哭了一通,我困了,我要回家睡觉。木棠姐……”

她才要撒娇耍起无赖,木棠却骤然一个激灵、好像终于从什么太虚仙境回过魂来:“我知道了……我晓得……得回府……”

曹文雀眼神如刀,已在她身上开了数个窟窿眼。杨绰玉托腮堵在她面前,弯着一双新月眉得逞地笑:

“我们回王府!木棠姐姐你说的!”

“我……”木棠四面一望,悄悄吞下口水,“刚才、大家、在说什么?”

她不是从刚刚才开始走神,打从今儿从朝闻院出来,她就已然心不在焉了。在那之前,戚晋安顿了杨绰玉入宫讨要晋封的行程,末了单请她留下,说是还有“要事叮嘱”。荣王才表明自己并无迎娶小之之意,还能有什么事比这更为重要?他就坐在案后窗边,清晨的阳光斜斜地落了,将那身玄衣照亮一隅,却使得他的面目那样模糊不清——可木棠知道他在笑,笑在心里,就想这夏天的阳光一样,刺刺的、火辣辣的,使她的心突突地跳。

他抬起重瞳的眸子,将要开口。

有人却在此时闯入。

“林文学前来参拜。”仇啸通报。这之后不知荣王应了些什么,木棠仓皇一回,忽然就对上位故人:林怀章褒衣帛带、垂告进,木棠不自觉脚下后退,直到跌坐进正位圈椅里。

戚晋看她一眼,竟是觉着好笑。他不仅不为她解围,还煞有其事让仇啸去门口护卫,分明要堵死这丫头逃跑的路。而后两人对罢虚礼、你一言我一句当真议起正事,全当木棠不存在。林怀章殿试又点了探花,被荣王讨个恩典要走、暂代亲王府文学一职。其职责说是“雠校典籍,侍从文章”,实则倒不如说就是个谋士。这不,今日第一天参拜谢恩之余,林怀章已迫不及待建言献策:眼下虽多事之秋,但亦不可一味只求明哲保身。皇帝的态度昨日已经分明,合该忠君之事,如陛下所愿大刀阔斧纠贪反腐,以正风气。殿下囿于朝中非议不能自拔,这是舍本逐末,万不可取。单单这番话,已比从前亲王府诸人加起来都大胆冒犯地多。戚晋却不以为意,只轻哼一声。林怀章跟着轻笑,随即将视线转向木棠:

“请问木棠姑娘,有何见教?”

他如今不仅软言温语,开口居然还唤她“姑娘”。木棠方才竟还以为他不曾注意到自己,缩成一团往后挪个椅子,只想见机溜号。可这下好,连荣王都要循声望来。堂内四下寂静,她听得见自己咽口水的声音:

“奴……”她开了个口,又想起昨日荣王那番衷肠,立刻将谦称统统咽回肚子里,“林、文学、大人!说得对。嗯、皇帝陛下毕竟是陛下,只要和陛下一起做事,不就怎么都对,不会有人再敢殿下的不是。”

林怀章笑笑,回身执手再劝:“便是吕公寸步不让,朝中群情激奋,届时殿下仍可说是代行陛下密令。但凡做足了姿态,至少舒国公会对您另眼相看。等舒国公开了金口,吕公作为晚辈,自然也没有一意孤行之理。”

“说得轻巧。”戚晋冷笑道,“皇帝不过是嘴上说的好听,我要真入其彀中,只能是替他受过,为他所累。等肃清风气遂他所愿,兔死狗烹,岂非鸟尽弓藏。”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殿下若要讨得陛下允诺,眼下可正有一天赐良机。”

“赵茂。”戚晋眼都不抬。

木棠似乎听过这个名字,却怎么都想不起来。林怀章退后几步,压低声主动为她作了解释。原来这赵茂乃是英宗时期御史大夫,因迎恕宗回朝大功,与舒国公范公靖、矩阳郡王朱戊豫、周庵之父靖国公周光实、前任礼部尚书王会德等人并称“竟元五贤”。然而纵这般卓着功勋,只因直言进谏触怒先帝,却到底还是落了个抄家流放的下场。彼时杨珣在其中可没少尽冤屈构陷之能事。如今时殊事宜,国舅落马下狱,范自华翻出当年旧案,老太师终于难得一次没有与儿子唱反调。以他为,接连数人上书,请陛下免去赵家罪责,准赵茂回京修养。皇帝却并没有立刻允准。就为这事,今早朝上可起了不小纷争。有人认为赵茂当殿拔刀行凶其罪不假,并非杨珣蓄意诬陷,如何能轻易赦免。老太师却坚称赵茂那是一心为国,走投无路下为锄奸佞一时忘失礼法,情有可原。皇帝端坐御座,看着朝臣又一次争先恐后、吵嚷不休,末了却只推说容后慢议,急急叫了退朝。当时戚晋未作他想,此刻经林怀章提醒才觉出古怪——

皇帝与世家向来同气连枝,何以单单在此事上起了分歧?

“除非……陛下清楚,当初先帝为何执意要流配赵老大人。”

玄康之治后成宗耽于玩乐,连戚晋都已经忘记了父亲意气勃的模样。但那毕竟是他天资聪颖、勇冠三军的父皇啊,冒天下之大不韪降罪功臣绝不会、更不该只是意气行事,这背后……

他眼光一亮,豁然开朗。

父亲醉翁之意不在酒,并非是听信舅舅谗言恼了赵茂,而是想借题挥,杀鸡儆猴,从赵茂开始拆散“竟元五贤”连横,瓦解由他五人延伸出的世家势力。可为什么他后来不再继续,是见太师太尉年老,经此一役已心生退意?父亲未竟之业,皇帝、竟然要一力扛起,莫不是自己一向小瞧了他?

林怀章识趣得很,见荣王陷入沉思当即站起身,自谦说一点愚见,惹人笑话了,言毕便作揖告退。身为谋士,第一要诀就是点到为止。太过聪明知会显得咄咄逼人、不识抬举。具体决策,毕竟得留主家自己拿捏。他步伐稳健,即将迈出门去,戚晋却在此时猝然出声:

“有劳林文学。”他淡淡说罢,向木棠招呼,“代本王送客。”

早就如坐针毡了许久的小丫鬟匆忙起身,就差没直接跪扑到地上。她迎着阳光碎步出去,荣王兀自陷于沉思,再不曾看向她的背影。而她更是念着林怀章讲了一半的谜面,一路沉吟不语。直到除了朝闻院,曾经旧主突然停下脚步,却被她径直撞上来。

木棠好像又变回林府上的“四无丫头”,膝盖一软双肩高耸,就差要跪拜讨饶。可她没有,也不知为何,却反而红透了面庞。林怀章煞有兴致打量她几眼,忍不住就笑:

“也是,有了心上人了,就忌讳了。可不再是、原先那个不通人事的小丫鬟了!”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