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脖子被划出好大一道伤口。
宋怀安却还对我说:「嫂嫂可怜,你莫和她计较。」
外有豺狼,内有虎豹。
但我的存在,本就是她和宋怀安一块计划的。想要我这块挡箭牌替他们遮掩丑事,就绝不可能要我性命。
兔子逼急了也知道咬人。
我肚子里的是块肉,若是她动了,我也必定会闹得鱼死网破。
见她丢了剑,我也不欲再多纠缠。
盛容雪便以为我怕了她,此后多次挑衅,还哭闹不止。
宋怀安为了安抚她,直接搬离了院子。
从此就在书房里睡下。
还在书房和盛容雪院子中挖了个地道,日夜私会。
私会得太频繁,我纵然有心避让,到底也还是撞见了一二次。
盛容雪得意洋洋,宋怀安愧疚不已。
至于我,冲他们笑笑,然后贴心说:「放心,我什么都没看。」
当然,这是一句假话。
毕竟好大的一张床,我眼神很好,不会看不见。
但经此一事,宋怀安愈发愧疚,还想在我院子里歇一次,以作奖赏。
我赶紧以怀有身孕为由拒绝了他。
再然后,昭昭就出生了,她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婴。
但宋怀安几乎没抱过她。
只因为盛容雪不许,哭闹不止,还要让他发誓,不许疼爱昭昭。
我无所谓,毕竟昭昭,也并非他的骨肉。
时间一晃六年——
从前彼此深爱的两人,不顾祖宗礼法也要偷偷在一起,如今借着地道好不容易得偿所愿,可六年时光,两人争吵不休,到底还是耗尽了最后的情分。
昭昭生辰那日,按着大周习俗,孩童六岁须得大办宴席。
同僚官员也要过来吃酒。
宋怀安按着规矩摆了席,可还没喝两杯酒,就听到了盛容雪投湖的消息。
匆匆赶过去,盛容雪撒泼撒痴,不许他对昭昭好。
连带着这场宴席,也必须停下。
可同僚官员皆在场,这这不仅仅是孩童生辰,也是官场迎来送往。
两人为此大吵了一架,还引起外人诸多猜疑。
宋怀安原本升迁在望,但经此一事,上司临走之前便直言,若是家风不正,此生都将无升迁可能。
就这样,升迁之人,变成了宋怀安官场上的仇敌。
两个人又吵了一架,摔盆子摔碗,闹得一整晚都鸡犬不宁。
末了,我正哄着昭昭睡觉。
宋怀安一身酒气推开我的房门,又说了那些不知所谓的话,自以为的深情与后悔,在我眼里只剩下作呕。
昭昭也是,纵然七年名义上的父女,可他没抱过昭昭一次,昭昭对他自然也没有半分感情。
眼见这场闹剧落幕,我哄着昭昭:「你阿爹说了,他如今在京城一切顺利。若不出意外,等明年开春时,咱们一家三口就能团聚了。」
昭昭很开心,拿出挂在腰间的玉佩。
「阿爹说,等下次见面,我就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小姑娘了!」
说罢,她转头看向我,满眼期待。
「那是不是我就能吃很多很多糖葫芦了?」
我残忍摇头,将她塞进被褥里:「再尊贵的小姑娘,若是整天都吃糖葫芦,牙齿可就要全部掉光光了。」
她瘪了瘪嘴,将玉佩收,然后裹着被子沉沉入睡。
小说《腰间海棠花》第二章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