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了。
林含清在门前傻愣愣站有十分钟才想起来回家。
洗过澡后的林含清捧着书靠着床头一个字看不进去,琢磨着徐鹤亭临别前那句话。
一个讲座最多三天,快不快回来和他没太大关系,刻意强调就像怕他等不及跑了。
他既然回渚州入职,短时间不会走,徐鹤亭担心什么呢?
身为当事人的他确实清楚,没和徐鹤亭提过,重逢后的两次见面,没正儿八经谈过,更别提深度聊天。
林含清拿过旁边始终没熄屏的手机,点开聊天界面,内容卡在系统自发的那句话上,空白一片。
双手捧着,输入又删除,来回好几次,都没组织好语言。
林含清不知道该怎么说,什么开场白都没有,上来就说以后不会走,有想再续前缘的嫌疑。
难道他消失六年再回来就没这方面的心思吗?
林含清心烦意乱,刚要丢开手机,一条消息及时进来。
看清发消息的人,他心漏跳半拍,更多的是窘迫,是被发现了。
【x:到江唐得九点多,还有场会面,结束会很晚,先和你说声晚安。】
林含清没想打听这些。
【林含清:不用和我说。】
【x:得让你知道。】
林含清无话可说,干脆不回了。
以前不管是徐鹤亭的课表还是个人计划表都得是他缠着要才能弄到手,就是为了方便偶遇,也想知道徐鹤亭在别人面前什么样。
纵然学校论坛上一声声被医学院高岭之花冰到的凄惨嚎叫,林含清还觉得不够。
他很贪婪,想挤进徐鹤亭的世界,霸占住这个人的身心。
年轻人无知无畏,现在林含清想想都觉得那时候的他太有毅力了,也难怪能让坚守本心的徐鹤亭不惜绕个圈子来让他死心。
早起刷牙收到徐鹤亭的早安,林含清还没太睡醒,盯着那两个字看半天,嘟囔着疯了。
到公司刚进办公室,时隽宜进来送每天第一杯卡布奇诺,这是最近养成的习惯。
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来,开了保密只能看见有人发了消息,林含清脱外套的手微顿,会在这时候冒泡的也就只有徐鹤亭了。
明明现在什么都没有,但面对被光吸引看一眼的时隽宜,林含清莫名心虚。
“时助理,附近有适合请客吃饭的餐厅吗?”
时隽宜眼睛一下子亮起来:“林总这就问对人了,没人比我更懂吃喝玩乐。”
炫耀完,时隽宜停顿数秒,打探似的问:“是哪种请客啊?”
林含清抿口热饮,不欲多谈:“不该问的别问,你推荐几家吧。”
想替人打探消息的时隽宜眨巴眨巴眼睛,发现林含清似笑非笑的,夹起小尾巴,露出个乖巧的笑容来。
怎么办,上司好像知道他在帮谁问。
单面间谍的时隽宜脑海灵光闪现,环顾四周发现没人,悄默默地低声说:“徐医生口味清淡,我这恰好有合适的餐厅,这就把地址和预约的方式发给林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