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以琛直接把里面的钱倒了出来,划拉划拉收进袖子里,将钱袋递给叶渡清。“不必那么客气,呐,这回可收好了。”
叶渡清接了,向他道谢。若是母亲知道自己把她绣的钱袋随手给了别人,可要伤心了。自己昨夜从乐坊出来就在想事情,看都没看就将它递出去,引得这般麻烦。
严以琛看叶渡清脸上有些懊恼的神色,估计他昨夜是粗心大意地做了好事,觉得这人还挺迷糊的,和那帮天一门和青猿派弟子的小肚鸡肠截然不同。他顺口一问:“这钱袋子上的刺绣可是费时,是叶兄的亲人亲手制作,以求平安的吗?”
叶渡清收好了钱袋,点头,“是我母亲亲手绣的。”
“原来如此,这上边的银竹栩栩如生,伯母真是好手艺。叶兄是哪里人士,何故来到临水呢?”严以琛给他倒上一杯茶,看似漫不经心地问。
听严以琛夸赞自己娘亲,叶渡清笑了一下,回答道:“我家是淮扬府的,在天一门学武,受师门之托来临水处理一些事情。”
严以琛已对他身份十拿九稳,“巧了,我们大理寺正在查一件案子,似乎和天一门有点关联,叶兄可知晓一二?”
叶渡清没说话,看了他一会儿。严以琛被那双漂亮眼睛盯的毛,心说我应该没说错话吧。
良久,叶渡清开口问他:“严公子身居何职?”
“中州大理寺左少卿。”
叶渡清又看了他一会儿,严以琛只能对上他的目光,现他瞳色偏淡,是稍浅些的琥珀色,因他那寡淡的神情显得不落尘世。
叶渡清好像打定了主意,眨了一下眼睛,说:“天一门天山宗门近日听闻临水乱象,恐坏了声名,就与我师父商讨对策。师父考虑再三,让我前来临水查明真相。昨日我去拜访了在临水的所有外门弟子,试探了他们武功高低,没有一人有如此功力,可用此种手法杀人。今日清晨,我去见了青猿派舵主柳霸,和他讲明了情况,但他能否接受,我不得而知。”
严以琛吃了一惊,没想到叶渡清这么实诚,把他这两天干了什么全盘托出。“叶兄去找了青猿派?那柳霸未曾难?”
“嗯…应该是难了。”叶渡清拄着下巴,“我把他穴道封了,现在大概是解了。”
同一时刻,在青猿派落脚处,柳霸的身子终于得以动弹,肌肉早就酸胀不已,难受的他大骂叶渡清。酒楼里的叶渡清感觉鼻子有些痒,揉了揉。
严以琛哭笑不得,估摸着是柳霸不知好歹,被揍了。他也不再和叶渡清弯弯绕绕,直接问:“你能确定天一门弟子与此事无关吗?”
叶渡清点头。
“叶兄,你既是天一老人的高徒,应该也会他那一招探龙爪,这案子是你做的吗?”
叶渡清摇头。
“好,我了解了。大理寺会侦破此案,给青猿派和天一门两方一个交代。”严以琛起身就欲告辞。
叶渡清问他:“就这样吗?”
“哪样?”
“你就这样相信我说的吗?”叶渡清坐在那看他。
严以琛又坐下,笑着说:“是啊,你不是也对我讲了实话吗?”
叶渡清点了点头,觉得自己没看错人。“严少卿,可以让我看看尸体身上的伤口吗?”
严以琛感觉这样也好,叶渡清兴许会知道那伤口究竟是怎么搞出来的,就带他往回走。
他吃饱饭了,还排除了一位嫌疑人,心情不错,一路上拉着叶渡清谈天说地。说来也怪,叶渡清平时不喜和人闲聊,但严以琛博闻广识,和他讲许多地方趣事,他听着也觉得好玩。
严以琛现原来叶渡清比他要小上一岁,家中还有个大哥,年长他五岁。叶家是商贾大户,可以说是淮扬一代最富庶的人家。据小道消息,叶家所有商铺里的银子加起来,可和国库相较量。不过叶家虽富,却不是为富不仁,严以琛听说过不少叶家老爷接济当地乡民的逸事,他能教育出叶渡清这么正派的孩子也不足为奇。
叶渡清得知严以琛是今年的状元,心生敬意,说道:“我大哥四年前也中了状元,现在礼部任职,你们也许谈得来。”
“我们俩不也谈的来吗?”严以琛笑嘻嘻地拍他肩膀。
叶渡清一想也是,很少有人能和他讲上这么久的话,何况他俩今天刚认识,只在一起吃了一顿饭。这么看,他和严以琛挺投缘的。
严以琛内心里纠结开了,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交他这么个朋友。当今武林年轻一辈,他们俩是站在山尖上的,本该惺惺相惜,但现在严以琛被封了魔道经,武力值低了不少,况且他魔宫少主的身份真的能被正派武林盟主的传人所接受吗?
这么想着,他二人已经来到了县衙门口,严以琛跨入大门,带叶渡清去仵作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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