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言侯筹划了十二年,就是想送这个又蠢又毒的粱帝上路。
只是梅长苏一针见血:“杀了他之后呢?皇上死了,留下一片乱局,朝局大乱誉王太子两厢争斗,边境不稳朝纲大乱。得益的是谁受难的又是谁?”
“当年蒙冤之人身上的污名,依然烙在他们身上,祁王依然是逆子,林家依然是叛臣,而宸妃,她依然是孤魂野鬼,无牌、无位、无陵,你闹得天翻地覆举国难安,可是最终呢?只不过是杀了一个人而已。”
他所图谋的从来就不是粱帝一个人的悔过,而是粱帝,作为帝王的认错。
那个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代表的符号。
可言侯又何尝不知道这是下下策,只是现在的朝局、现在的国家哪里有一点点是他们当年想要的模样。
既然是他和林燮一起扶持这个皇帝坐上帝位,那么就应该由他将这一切终结。
梅长苏明白言侯的倔强,打蛇便是要打七寸。
言侯心再冷硬,对着豫津依旧是有着愧疚与柔软。
豫津的母亲在生下他之后不久就去世了,言侯又没怎么管过豫津。
而今这种情形,稍有差池便是灭族之祸,也只有在生死关头他才像是如梦初醒一般,回想起了自己有多亏欠这个儿子。
也许是对着梅长苏说出了憋了十二年的心里话,言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甚至平静的夸赞了梅长苏的才能心性,当着梅长苏的面直指誉王类似粱帝。
此事最后在梅长苏一力保证不会以此要挟言侯,而言侯说出了“日后要是祸起萧墙,还请先生救小儿一命”这样类似托孤之语中,算是完结了。
九婴叼着根草茎,见梅长苏出来了,急忙迎上去塞了个手炉到他怀里。
梅长苏笑了笑,对着豫津道:“我和令尊大人说好了,今年除夕祭完祖你和他一起守岁。”
豫津顿时喜形于色:“多谢苏兄!”
九婴随着梅长苏回了苏宅。
晏大夫一张脸臭的发黑,当天九婴与梅长苏的药苦了不止一度。
捏着鼻子灌下汤药,九婴真是被熏得头晕眼花。
就连飞流递上来的蜜饯都压不住。
九婴看着梅长苏也是眉头紧锁,急忙剥了几个橘子,这才压下那满嘴苦涩。
梅长苏望着那碟蜜橘,笑着摇摇头:“此间事后,言侯府上的蜜橘怕是都得送到咱们这来了。”
晏大夫端着药碗进来,听见这话又是一声冷哼:“你是江左盟宗主,这寒冬腊月的需要你自己跑出去问人家要橘子吗?!你看看你才好一点又乱跑!还带着前川乱跑!前川那身子都比你好!”
事实证明永远不要惹一个大夫生气。
九婴与梅长苏对上了眼神,不约而同的装怂认错。
乖巧的安静如鸡好几天,药的味道才算是恢复正常。
琅琊榜25
霓凰郡主登门拜访,顺道带来了一个消息。
“刚赢了朝堂辩论,誉王还正得意呢,没想到被谢玉用一个何文新斩断了两条臂膀,可真够他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