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该怎么确认这种感情呢?
“想过,”拓跋苍木忍住想要偏头看向殿下的眼神。
“从前我总觉得骑着我的马就没有我去不了的地方,那时候我总想着一马一人就可以仗剑天涯。”
拓跋苍木没有说的是,他不只是这么想过,他甚至还这么干过。
那时候拓跋苍木总觉得自己也不算正儿八经的北狄人,就算走了也没人在乎。
年少时总有着这类微妙的想要求得长辈关注的想法,拓跋苍木也不能免俗。
那时候他不过十五六岁,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当时他就连包袱都准备好了。
谁知临走前突然听到了前任首领与东夷的勾当,他当即抽出长刀将被发现后惊慌逃窜的前任首领斩于马下。
只可惜那时混乱之中,放走了那个东夷人。
而一时气性上头的拓跋苍木也就这样成为了北狄首领,一直留在了北狄。
“那现在呢?”沈玉竹好奇地追问。
“现在我只想好好的守护我所在意的人和事。”
拓跋苍木终究还是没忍住,偏头看向身旁的沈玉竹。
对方姣好的面容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温柔,拓跋苍木看到沈玉竹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虽知道对方不会看向他,但他还是先一步地收回了视线。
这也许就是不打扰的距离吧。
拓跋苍木粗人一个,不懂得何为柔情,但面对沈玉竹时,却总是担心惊扰了他。
在沈玉竹来找他之前,拓跋苍木就已经逐渐想通了。
哪怕殿下永远也不知道他的心意又如何?只要殿下还在他的身边就好。
就像这样,他们能静静地躺在一处相同的草地,只是这样就好……
沈玉竹原本还想要再与拓跋苍木聊一聊。
但他突然觉得天色格外美妙,就连吹拂草丛的风都格外轻柔,那么就现在问吧,他想听拓跋苍木亲口告诉他。
沈玉竹侧身,支起半边身子,探头撞入拓跋苍木幽蓝的眼中,毫不讲理地占据了他的全部注意。
他肩头的发丝垂下,在拓跋苍木的脸颊旁边晃悠。
沈玉竹的担忧果然成真,发上沾上了些草屑,顺着他的晃悠的发丝落在了拓跋苍木的鼻尖。
沈玉竹没忍住笑出声,伸手去拿拓跋苍木鼻尖上的草屑。
郑重的气氛随着他的笑声消散。
这一切好像都格外不适宜谈论诸如婚事和心意一事。
但在两人眼里都只有对方身影的这一刻,好像也没有比这更适合的时候了。
沈玉竹就这么笑着看向他,“喂,拓跋苍木,你是不是——”
他将声音拉长,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眼底的沉静逐渐被慌乱无措覆盖,嗯,逗拓跋苍木果然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