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小狮子外出这几天,小蛇一直都很想念他。非常非常想念
我不知道如果长时间见不到你,日子该会变得多么难过,哈利。如果三天已经让我这样难受,我也无法想象三年的分开。可是,我爱,我想这种担忧是叫人喜悦的那一种。无论之后结果怎样,我都会在这儿。但我不想在我们相隔五百米时都这么煎熬。我想你了,非常想。你是不是也一样?无论你带回来什么,只要回来,我都会非常开心。」
结尾没有署名,只用拙劣的画工画了一只狮子还有蛇,看样子还是从院徽上描下来的。哈利深吸一口气,抬眼时不经意瞟见自己印在窗玻璃里的脸——居然是在笑着的。这太不应该了。
他抿紧嘴唇,尝试让自己不要再笑,点亮屏幕时满脑子都是德拉科认认真真写这封信时专注伏案的模样,这些漂亮的花体和文字内容一点也不搭……
「无聊极了,马尔福。」
一条消息发出去,没几秒就收到了回复。
「但起效了?」
「我根本就不该拉着你把那本书看完。」
「现在才反应过来那有多傻?」
「我还在生你的气。别得瑟。」
「我知道」
消息暂停了片刻。哈利手指放在屏幕上,叹了一口气。
「…哈利?」
一会儿,对面又发了过来。哈利几乎可以听到德拉科小心翼翼的语气从里面飞出。
「今晚,下楼来给我来开你们那破寝室的门。还是一样的时间,迟一秒我就走了。」
「好!」
那边回消息堪称飞速。
哈利勾起嘴角,刚要放下手机,就见屏幕上又跳出来一句:「给你买了核桃蛋糕。」
所以是烘培店关门前就预谋好的。
他摇了摇头,按下锁屏键,看见黑色屏幕里自己的笑容,觉得真是越来越没出息了。把手机扔到一边,他像只海星一样四肢张开躺倒在床,回想着那个粗制滥造的故事,终是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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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四[番外]
关于伦敦,有一件事人们需要知道,那就是它十分……随机。这种随机性同时是矛盾的、混乱的,又因为这座城市的古老和优越而牵强带出一丝似有若无的秩序感。马路上的骑警并不能打扰飙车族的摩托轰炸声,救护车笛也不影响咖啡店的老人喝茶。一条路上能同时有《古兰经》的广播和发放免费圣经的传教士,流浪汉的小窝也许是整片区域里最彩色的角落。
一句话,它和南方的萨里小城完全不一样。有这么一种说法,说英格兰只有伦敦和“其他城市”。上大学的第一天,潘西就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从前她当然跟着父母去过西区剧院,也在骑士桥附近的米其林餐厅吃过饭。但实实在在生活在这里,完全就不是一回事。
如果说她和布雷斯在泰晤士河边的高层公寓还能忍受的话——德拉科和他那男友的地方,完全就是没法住人。
“我还是不能相信这是南肯辛顿。”第三次拜访这间小屋时,潘西和前两次一样,一进门就揉了揉鼻子。她拍拍自己的蓝色皮裙,说她灰尘过敏。屋子主人、她的挚交好友连问都没问一句,一句“你自便吧”,就把空马克杯塞到她手中。
“水壶在灶台旁边,茶在最小那个柜子里,电是开着的。”
德拉科身穿干练的衬衫长裤,背对着她收拾水池里的盘子,还没来得及拿起海绵,脑袋就被一块抹布砸中——
“你他妈干什么!”他睁大眼睛回过头,只见潘西叉腰站着,以更狠的眼神回瞪他。
“为什么每次我来这里,你都这个样子?”她砰一声把水杯放下,“我千辛万苦跑来,一下课就来了,然而你连欢迎都不说——为什么?”
“因为,帕金森小姐,这里是我们的家,”德拉科干脆扯下那块抹布擦干手,按下热水壶的开关,“你每次来除了指指点点还是指指点点,那么请问,我该怎么反应?”
潘西盯着德拉科一步步走到她跟前,嘴角挂着一丝假笑。要在几年前,还是小女孩的时候,她一定会为这样的注视心脏砰砰直跳。但是现在,她只想假笑回去。
于是她这么做了。歪头扯了一下嘴角,绕开德拉科就去泡茶。
“你的波特什么时候回来?”她打开橱柜,踮起脚尖去找茶包。德拉科实在看不下去,终于还是帮她拿了两盒出来。
“应该快了,绿茶还是红——”
“呲——”
门铃在此时恰好按响。德拉科放下两盒茶包走去,刚刚把门拉开,就被一连串的话袭击了——
“教授说他们要把行程取消掉因为资助人改主意要把那些钱送给叙利亚难民了!”
哈利气喘吁吁地说,用手挠了一下头发。
“什么?你们不是已经签了协议?”德拉科皱眉。
“那有什么用?我们不是出钱的人,他当然有权那么做——但这真的很可惜!我想去巴黎的,上次就和小天狼星错过了,而且勒·柯比意——”
哈利走进门来,忽然看见靠在灶台边的潘西·帕金森。
“……哦。”
他扭过头去,责怪地看了一眼德拉科。后者耸耸肩。
“嗨,潘西……你已经到了。”哈利扶正眼镜,对客人笑了一下。
“听起来很精彩。”潘西依旧假笑着,敬酒一样抬了抬手里的马克杯。
哈利放下电脑包,解开衬衫上的领带,松绑似地松了口气。“没什么大事……我们部门本来有个免费去法国的行程,但是……你刚才也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