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年底,感觉这个世界都开始变的有点内分泌紊乱了,有钱的单位忙着想掩盖自己有钱,没钱的单位努力的想让上级知道自己穷的都开始当裤子了。
而上级睁大了眼睛,盯着看谁这几天突击花钱,盯着还不行,甚至于有时候还要把各部门的老大召集起来开会,防止回家突击花钱。
边疆也一样,不过茶素医院是个例外。
有人也不服,虽然会议上不会喊出抗议,但小道消息传的满天飞,白秘书就像是包打听一样,每天早上陪着老大吃饭的时候,会说这么一会打听来的各种八卦。
当然了,这些八卦并不是谁把谁老婆的裤子给扒拉下来,男女事故在体制内有个衡量标准,就像是咱们老百姓说的,抓奸抓双一样。
只要不是彻底光屁股给亮出来,就算全单位的人都知道,也不会拿出来说事的,可一旦真的被爆出来,这种事情也是收拾的最快的。
白秘书说的主要是各个单位对近期一些上级任务上级指示的反馈和口碑问题。
领导吃着饭,皱着眉头,也不问这个消息从哪里传出来的,也不问是谁第一个说的。因为这种事情,你根本就没办法查。
查到了,人家肯定死不认账的。
其实这也是一种上下意见交换的方式,避免双方有过激的冲突。
很多老百姓觉得咱们地下组织部有点过于臃肿,说实话,这里面是有太多太多目的和手段的。
不然别说普通老百姓了,就算不举手的干部都未必知道。
有时候,人家主打的就是让你说,让你说出真话来,我好给你上档位。
鸟市的会议开的很紧张,因为老大火了。
“有些同志恬不知耻啊,同志们,恬不知耻啊。花钱的时候和别人比,赚钱的时候怎么不比?
你们不要说弄个国际领先的一些研了,就算是国内领先的研,我在这里给你们做保证,不光不管你们,就算你们拿着八个缸的破车反复来报销,我都给你报了。”
会场里,有的人紧皱眉头,一脸严肃,有的人低着头压抑着想要的心情。
领导这是在批评人呢,不光批评了有些同志,还特意批评了某个不要脸的黑院长。
上级下的正规文件,下度快不快不好说,但这种不指名的内容,会议结束都不用五分钟,全边疆的同志们都知道了。
当然了,张凡也知道,不过张凡脸皮厚,装着不知道。
不能因为上级暗戳戳的骂两句,自己就害羞不好意思了?不可能,该怎么干,继续怎么干,一点影响都没有。
不过他现在忧愁的不是上级的批评,批评又不是没被批评过,多来两次也就习惯了。他现在对于领导的批评,有点像结婚多年的夫妻一样。
不是怕你天天来,而是怕你天天不来。
现在,他忧愁的是自己医院的这群主任们。
平日里,不管男主任也好,女主任也罢,张凡压着他们唱征服,一点问题都没有,张凡要脚,他们绝对不敢摇尾巴。
可每年年底的时候,就不太好压了。
大家心里都很清楚,这个时候不造反,等什么预算都搞明白弄清楚了,你干什么事情都来不及了。
这个时间段,不管是拍桌子也好,撒娇卖萌也罢,下一年科室富裕不富裕就看这几天了。
豁不出来,就等着明年看别人吃肉吧。
张凡喝着母株上的茶叶,吐了一口茶梗,“这一批茶叶怎么茶梗这么多,下次换个地方买,太糊弄人了!”
王红笑了笑,没说话。因为管后勤和采购的是老陈。
这批茶叶好像是从哪个衙内手里进来的。
茶素医院这边采购和招标,尤其是涉及临床和实验的,张凡根本不讲情面。
很多人的手插不进来,对于张凡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而老陈呢,则是这个润滑剂。
大件弄不来,小件咱们还是能谈的,像是什么医院的各种纸张了,各种印墨了,还有什么书籍报刊了。
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全是老陈找的关系户。
很多人觉得这玩意能赚几个钱?说实话,看起来真没多少。
但你想想,这些小玩意别说你弄一个省的,就把一个县的办公用品办公招待给垄断了,你的收益估计都能进全县企业的前几十。
张凡主要是也是心情烦躁,他就是个小市民,绝对不像是一些大家族出来的人,掏钱的时候那叫一个帅气。
张凡掏钱的时候,不光不帅气,还会骂骂咧咧的。
他舍不得啊!穷怕了啊!
话刚说完,任总和心内科的正副六个主任进了办公室。
“书籍,您就别来捣乱了啊!”
“呵呵,我就是来看看你。”任总忽闪着大眼睛说着假话。
“院长啊,不公平啊!我们心内科是全医院最累的科室,但我们科室的同志们从来不抱怨,就是因为院长重视我们。
可现在,您看看,我们还被重视吗?内科当小组刚开完会,今年主要的精力全都放在了内分泌了。
院长您说说,我们以后的工作还怎么干,同志们不服气啊。”